红叶是个很规矩的宫女,其貌不扬却才思敏捷,一点都不笨拙,即便是被傅见深派来芙蓉阁服侍叶如月也看不出她有任何的不喜欢,更没有不尊重叶如月的地方。
很多时候,红叶都是和杏儿平常那样事无巨细照顾叶如月,更是替杏儿分担了许多,两个人有时候也轮流在她身边服侍,少了很多产生摩擦的可能。
因为红叶是傅见深派来的人,杏儿平素对她的态度便比较好,也不怎么特别反对她的话。特别是发现红叶能力比自己强太多时,更是对红叶产生了近乎是崇拜的感情,恨不能够时常跟在她屁股后面学习。
赵太后的寿辰如约而至,德妃与慧妃两人将寿宴操办得有声有色。不复过去在蓬莱殿摆上宴席,让舞娘表演舞蹈再配上管竹丝弦便罢了,反而是在蓬莱殿外的小花园内安排好了一切。
因着花园内有条活水溪流,她们便安排着玩了一把流觞曲水,整个宴席的席位安排也是顺着溪水走。在远处则搭起台子供唱戏表演,同样很是热闹,又是些民间多出现的玩意,新鲜感十足。等天色暗下来,仰头便是满眼的星星更是叫人觉得趣致。
不仅是在宴席环境的安排上很用心,包括菜式、点心甚至新鲜蔬果的安排上都是一样。为了将新鲜的荔枝送到,更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这般用心的一场寿宴,哄得赵太后面上欢喜异常。
叶如月在席间吃吃喝喝,倒是也开心。只是对于水果那些,没有太大的感觉。不过看到如荔枝、龙眼这般的水果,总觉得已经看到了它们都是多么不容易才能够来到这宫里头。虽然不会稀罕,但也是吃得很开心的。
远处唱戏的咿咿呀呀不停休,到底请来的是最好的戏台班子,又是赵太后的寿辰这样的时候,自然是什么戏热闹吉祥便唱什么戏。满天空的星星格外好看,夜里又没有什么热意,越叫人心情愉悦非常。
赵太后全程瞧着都很是高兴,被劝着多少喝了点酒,既然寿宴办得这么好,无疑要单独表扬慧妃与德妃这两位操办人的。她笑呵呵的,招手让德妃与慧妃过去,一手拉着一人,扭头就和坐在一旁的傅见深夸了起来。
“陛下的眼光很是不错,德妃和慧妃才这个年纪,又第一次经手这样大的事情,便能够办得有声有色,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实在是厉害得紧。”
“今天这寿宴啊,哀家不仅十分的高兴,也十分喜欢。德妃和慧妃,哀家全都重重有赏!陛下,你觉得呢?”
傅见深自然附议,没有任何反对的话,一并赏了德妃与慧妃。赵太后安静的看着,等慧妃与德妃谢了恩典,这一茬过去了又笑道,“果真是两个好孩子,叫哀家越看越喜欢。”
在下边坐着的淑妃,似乎是吃醋于赵太后一直夸奖着德妃陈宜媛与慧妃李安竹两个人,嗔怪着与赵太后说,“姑母,都没听您这么夸过臣妾一句呢,德妃和慧妃可真叫臣妾羡慕得紧。臣妾也想讨一句姑母的夸奖,不知道姑母能不能给个机会?”
她说着,已经站起来与赵太后、傅见深以及皇后文书音都行了礼,而后期待的看着赵太后。傅见深不见有任何表情变化,文书音也只无声看了她一眼,而后端起茶盏,稍抿了口茶水。
赵太后看着仍是欢喜的,虽则比刚才笑意有所收敛,但不妨碍她冲着赵寒秋一点头,问,“你是为哀家准备了什么特别的惊喜吗?”
“姑母明鉴,别的臣妾不大行,唯一好一点的便是琴艺了。是以臣妾专门练了一曲来为姑母贺寿,希望姑母能够喜欢。”赵寒秋福了福,回答道。
“哀家可是知道的,这宫里上上下下,恐怕除了陛下,也没有谁的琴艺能够比你更好的。你的这一曲,哀家可是听定了。”便等于赵太后是同意了给赵寒秋个机会献艺的话。
也是在这个当口,妃嫔之中,又有一人站了出来。行礼之后,她笑着与赵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妾也未太后娘娘准备了一支舞,不知太后娘娘能否也给妾一个机会?”
众人循着声音看了过去,这一回说话之人,正是沈暮春。于是,大部分人在下一瞬,又都看向沈暮雪。沈暮雪知道沈暮春练舞的事,可她一向是会练的,因而并不知道她是准备在这个时候专门为太后献舞。
尽管很努力在控制,可是沈暮雪的脸色依旧算不得多么的好。先前沈暮春在她面前又是放狠话,又是炫耀的,只怕这次的事情也是太后的授意。
赵太后听完沈暮春的话,却是抚掌而乐,“那可不是正好么?淑妃弹琴,沈婕妤跳舞,相得益彰,这节目定然好看。陛下觉得哀家这个主意可是不错?”
傅见深对于赵太后这一会问自己的意见,一会问自己意见的反常行为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他仍是颔首,同意赵太后的话,很有随便赵太后怎么折腾都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