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迟疑地望着白惊羽。
白惊羽此刻很冷静,很沉稳,一点也不像是那个为她冲动热血的少年。
这令圆圆的心里有些压抑,有些慌乱。
她本来觉得这个少年已经在自己的掌握当中,已经全身心都奉献给了自己,可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这个少年,至少还有属于她的思考。
她默默道;“那你要听的是什么?”
白惊羽的回答很简单:“你走不走?”
圆圆有点听不懂白惊羽的意思:“去哪儿?”
白惊羽淡淡道:“不管去哪儿,跟我走?”
圆圆一脸呆然,她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该怎么回答,于是望向了皇甫云天。
皇甫云天觉得自己脑袋都有些大了,头也有些发麻了:“抱歉,我想我很不适合留在这里,先走一步。”
圆圆似乎想要挽留。
可是真正出口挽留的,却不是圆圆,是白惊羽:“你不必急着走。”
皇甫云天一怔,凝望着白惊羽,苦笑道:“其实我真没留下的必要,我跟圆圆,你也没有必要想那么多。”
白惊羽淡然道:“我只是想说,该走的也许是我。”
说完,他就转身。
他来就是要问圆圆一句话,可惜他问了,圆圆却没有回答。
有时候一件事儿是不需要回答的。
因为就算不回答,你也会明白是个怎样的结果?
既然如此,何必回答!
白惊羽就是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才不等回答,转身就走。
圆圆再也忍不住:“小羽!”
她嘶声喊道
很是急切,也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白惊羽才刚到楼梯口,听到喊声,没有听到,直到圆圆抓住了他的手,他才停止,转身。
圆圆蔓延泪光的望着他:“小羽,你别离开我,我现在身边已经只剩下你,你一走,我就只剩一人,再也没有活着的意思了。”
白惊羽看着她:“你错了,该一个的人是我,不是你。”
圆圆像是从新认识了白惊羽一样,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少年这么冷静。
白惊羽自嘲一笑:“你何曾孤单过。”
就说了这一句,他决然而走。
圆圆不等他身影消失,就已经嘶声道:“懦夫,伪君子,装什么深沉,你没别人有本事儿,难道就要我一辈子平平淡淡的呆在你身边吗?”
白惊羽的人已经在电梯里,可是那尖锐的声音,还是毫无阻碍的刺入他的耳膜。
他的心像是被刀子扎了一下又一下。
疼的滴血。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
曾经他以为,就算别人给自己再多的承诺,自己也不会主动离开圆圆,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说走就走。
他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量。
哪儿来的勇气。
也许,是在他看到皇甫云天的一刹那吧。
在来的路上,他就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自己来到这里,看不到皇甫云天,那么圆圆至少没有欺骗自己,可是圆圆在,皇甫云天也在。
这就说明,圆圆在骗自己。
她当着自己的面拒绝了皇甫云天的电话,可是在自己的背后私会皇甫云天。
若你是一个男人,知道你的女人这么做了,不管有没有跟别人发生什么,你能忍吗?
白惊羽虽然是个少年,可是人的心里都是一样的。
这种事儿,绝不能忍。
所以他走的决绝,走的彻底。
可是一走出安海大厦,望着外面茫茫人海,白惊羽的心里就有一股茫然失措,甚至有一种迷茫慌乱。
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该去哪儿?
花汐已经离自己而去,自己当初是主动离开萧遥的。
自己已经没有颜面去面对他们。
难道,自己要离开南海吗?
来的时候,只是希望要跟着萧遥,在南海做一番大事业,帮助花汐报仇,甚至帮助花汐在南海立足,乃至于自己也在南海扬名。
但从未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在南海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儿,反而生出了这许多枝节。
到最后落得几乎要离开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