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反正本公主闲来无事,你要是回北齐,本公主也可以陪你啊~”易轻歌就是不下,笑的没皮没脸。
宿长雪眉目皱的有些愠怒。
这易轻歌鼻子简直是狗变的,哪儿都能找得到他,无论他易容成什么样,她都能认出来。一黏上来,简直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堂堂大梁国的公主,怎的这般没羞没躁。哪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宿长雪不轻易动怒,即便是动怒,向来也会笑着示人,可这一次,长雪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易轻歌心中仿佛顷刻之间坠入了冰窖,冷的让人难受。可脸上却依旧笑着,“你的主子不也没个姑娘的样子,可你不照样喜欢的紧。你倒是说说,本公主哪儿不如她了?更何况, 本公主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有你这态度对救命恩人的吗?”
宿长雪心中郁结,他要是知道这个女人这么难缠,当初他就干脆死了算了。
自己死了,少主至少心里还能一直念着自己。
“易轻歌。”宿长雪冷声开口,三个字,一字一句,就像是冰冷的锥子,扎在了易轻歌的心上。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和她相比。你,也不能。”
宿长雪的话,无情又冷血,将易轻歌浑身扎的生疼。易轻歌咬了咬牙,“宿长雪!本公主已经这般屈尊降贵,在你心里,我的情意就这般一文不值吗?当初你落难之时,你可别忘了,是谁救你的!我心知你心比天高,特意在大梁朝中为你谋取官职,为你争取
到出使北齐的机会。
而你呢,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置我大梁长乐公主于何地?置我大梁于何地?
我心悦于你,你却几次三番出言伤我,我易轻歌自认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般委屈。你当真是如此无心无情吗?!”
易轻歌隐忍着眼里的泪水,冷声质问,可眼角却还是有些湿润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她不敢抬头,也不敢看宿长雪。
“说够了吗?”声音一如他的名字,如雪冰寒彻骨。
“说够了,就下去。”不带一丝感情,甚至是命令。
易轻歌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大声开口,“没有!”
她还没说够,她还有好多好多要说,她那些话,又岂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能说够的。
宿长雪没有说话,可身上所散发出的冷意却是冷的让人心寒。
易轻歌不明白,但凡是人,总有恻隐之心,可宿长雪,却连心都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俩人骑在马上,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
但是易轻歌很清楚,如果……如果她不是曾经于他有恩的话,她早就被他动手扔下来了。
终于,易轻歌还是从马上下来了。
她喜欢他,可以为他不顾一切,但又害怕他,而这害怕,正是源自心里的在乎和喜欢。
所以,她妥协了。
“保重。”宿长雪看都根本没看她一眼,手中缰绳一动,便立即策马跑了起来。
飞扬起的尘土瞬间扑了易轻歌一脸,她本可以避开的,却站立在风沙中,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