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显然很意外我会这么问,不过他看了一眼白姑娘,看到白姑娘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他就道:“这个酒坊,本身是主人派我等在这里。刺探凤鸣城的情报的,也就是在三个月前,主人忽然差人送来了一个酿酒的古方,那古方酿酒之法非常奇怪,酿出来的酒虽然喝起来绵长顺滑还算凑合,但是闻起来却是臭不可闻。如同是金汁一般,酒酿成之后,看着众多,但是却极少有人敢尝,就算是勉强长了,也不过是普通酒的口感。所以销量极差,但是就在一个月之前,忽然来了一个老叫花子,这个老叫花子每次来,都点这个酒,一次都要喝一坛,已经连着来了一个多月了。”
这掌柜的一说这个我就明白了,这肯定是蛮荒之主想用这种酒引来一个人,很显然这个老叫花的就是这个要等的人。
等掌柜的跟店小二离开之后,我本想把我的想法去找这个白姑娘求证一下,可是她却是坐在柜台那边一言不发,我也不想去自讨没趣,又过了一个时辰,她竟然给我找了一身店小二的衣服让我换上,在前台去坐起了店小二,我自然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结果她对我说道:“此事成与不成,事关青木城之围是否能解。青木城若是没了,你更是没有任何的机会,所以你这个天尊的大少爷不想当这店小二,感觉到了委屈,那也行,您自便。”
她这话一说,我自然是不敢耽误,但是这个酒坊的生意实在是太差,一直到了中午,才来了一个客人,还不是我们要等的老疯子,这个人是个老头。一头的银发,穿的衣服倒是普通,俩人就点了个茴香豆,一叠闲牛肉,之后就坐在了一个角落里,点了一坛子高粱酒自酌自饮了起来。
到了下午,好不容易又来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中年人,但是这个中年人则是坐在了那个老人的身边,也陪着这个老人喝酒,这俩人只喝酒不吃菜,喝的也慢,更是一句话一不说,这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一直等到日头快落,这一老一少还是没走的意思,只是那坛子的酒喝完了,又点了一坛。
我对他们俩没什么兴趣,只当他们是闲的蛋疼了的无聊父子。结果在日落之时,终于有一个叫花子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一身腥臭无比,蓬头垢面,一身衣服上面也是补丁摞补丁,上面还满是污垢,他一边扣着鼻屎一边走进了屋子,想必这就是白姑娘所要找的人,也是蛮荒之主想要钓出来的人。
看了他的这幅形象,我真的难以相信,他就是可以改变青木城战局的人,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是一个神阶的强者?
但是这人来了,我自然是要招呼,我走了上去帮他擦了一张桌子,装作是认识他的样子问道:“怎么?老规矩?”
他对我点了点头,之后好像是看了我一眼,但是我不确定。因为他的头发的确是太长太长了,他道:“换人了?”
“原来的伙计家里有点事情回去探亲了,所以我来顶班,不过他走之前对我交代了你是咱们这边的常客,就爱喝那一种酒。”我笑道。
他点了点头道:“还有一叠茴香豆。”
我道了句好就要走,结果一直在窗边喝酒的那个老头忽然捏起他桌子的茴香豆碟子丢了过来道:“这盘没动,叫花子,不嫌弃的话拿去吧。”
他看似随手一丢,但是我却听到了呼呼的风声,回头一看,只感觉那一叠茴香豆被当做是暗器一样的丢来,速度极快,但是茴香豆就在碟子上却没有散落一颗。
那叫花子伸出手,竟然也是轻轻的就接住了那一叠茴香豆,他捏了一颗就丢在了口中道:“谢了。”
那老头笑道:“不客气。还有一叠牛肉,还未动过,怎么?吃吗?”
“不了,你这叠豆子。挨了你的手了,脏了,吃不了。”这叫花子一脸嫌弃的吐出了刚丢嘴巴里的一颗豆子,之后抓起盘子,对着那个老人就丢了过去。
那老人伸手就要接,结果这叫花子拍了一下桌子道:“你这样的大人物。我摸过的东西想必您也不会要,还是算了。”
随着他拍一下桌子,那飞到半空中的碟子瞬间开裂,那碟子中的茴香豆更是如同天女散花一样冲向那一老一少。
“好好的东西,丢了岂不可惜?”那老人笑道,说完,他伸出手在身前一抓,随着手的动作,那一碟的茴香豆竟然都被他抓在了手中,一个都没有落在地上,他往桌子上一放,拿起来一颗丢到了嘴里,嚼的嘎嘣响,一边嚼一边笑道:“哪里脏了?”
我这才知道,这叫花子不是普通人,这老头更不是寻常的人,而且他们刚刚已经通过一碟茴香豆交锋了,我心里快速的思索这个老头的身份,难道说他知道这老叫花是谁?知道了蛮荒之主的计划?
但是若是如此,为何白姑娘一下午都坐在柜台里,如此的淡定?
“小二!上酒!”那老叫花拍了一下桌子瞪着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