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一一向前日诊治过的病人询问近况,让她欣慰的是,除了几个年纪比较大的难民身体还有些虚弱,其他人都恢复得极好。
忽然,一道粗重的男声,伴随着硬物撞击声,传进了帐内,“让开让开,谁让你们在这里搭棚子的?”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来人,给我拆了!”那男声好不嚣张,“这可是官家的地!”
“官爷,你们可不能拆啊,你们拆了我们晚上住哪儿啊?”一个少年连忙请求道。
天寒地冻的,好不容易才得一处遮身之所,这才住了一日,转眼又要被拆去……
“官爷,求您了,不要啊……”不过眨眼的工夫,帐篷已经倒了好几个了,就连边上烧热水的大锅也被摔得稀巴烂。
本就是临时搭建的帐篷,哪里经得起这般摧残,难民连忙抱住那官爷的腿求饶。看到那脏脏的爪子抓在自己干净的官服上,那官爷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抬起脚便将那人踹开。
“这个刁民意图行刺本官,来人啊,给我把他抓起来!”大冷天,摊上这苦差事本来心情就够不爽了,还遇上这么个人,真是晦气!
这时候,难民们也都围了过来,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言。
自古,民不与官斗,这些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官兵啊,他们可不敢招惹。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官爷恕罪。”那少年连声求饶。
“恕罪?”那官爷理了理自己的衣袍,“行刺朝廷命官,按律当诛!”
按律当诛!少年倏地惊了。
“小的是良民,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行刺官爷啊。我家上有老母,下有幼弟,官爷,我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