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觉得你很近很近,只要我一回头,就能看见。但,更多的时候,却觉得你好远,远得就像是地平线上的风景,远得,就算是我用尽一生的力气,也追不上。”
他还记得,抱月楼里,那温柔的手,将自己轻轻环抱,温暖了他的身子,亦是温暖了他的心。他还记得,未央宫中,双唇纠缠极尽缠|绵,那般炙热,在他心里燃起熊熊的烈焰,至今不熄。
不过才一日光景,她便又恢复了这永远镇定的模样,就像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不能令她动容。清澈的眸子,更是如同一潭泛不起半分波澜的水。
萧钰顺着她的眉头往下,抚摸着崔嫣光洁的脸庞,淡淡道,“我以为你本性如斯,直到我看见你对墨白拼命相互,你为长睿身死崩溃痛哭。
我才知道,这一张看似冷漠的脸下,其实有着一颗极其热切的心,你记着每一个人对你的好,对你的情。哪怕,那份好、那份情里,原本就意图不良。”
这般聪慧,怎会看不穿萧长睿的算计。可是,你却刻意去忽视、遗忘,只将他的善意记在了心里。
天知道,他心里的妒忌和怨念,有多深多重。
“我不懂,你善待你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是白芷、青荷这样的下人,为什么唯独对我例外,为什么你的心门,从不曾对我敞开。难道,只因为我的身份么?”
除此之外,萧钰想不通还有其他什么缘由。
可是,生在帝王家,他必须去争、去夺、去抢。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根本没得选!
先帝驾崩,十二子唯有他和萧长睿活了下来。
萧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伤,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却尽数被崔嫣捕捉。崔嫣眨了眨眼,一种名叫酸涩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是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