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栋天并非傻子,昨日那人将他折磨成这般他又岂会没看清,但至于为什么他没有说出,反而让他的府兵胡乱搜索,是因为近日关于她的传言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口说无凭根本没有证据,万一他就这样不计后果的说出,难保不会得罪什么人。
见他不语,宫洺心中似乎也已明了,他诡异的点头,声音仍是低沉,“看来冯大人是知道了,敢问,冯大人可有跟旁人提起过此事?”
话已至此,即便冯栋天再笨也知道宫洺今日来并非只是单纯的探望,他赶紧摇头说:“没有,我没跟任何人说,荣王放心,我知道这件事是我错,我一定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沉寂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少顷,浅薄的唇微微勾起,危险的笑容令冯栋天心中不由的哆嗦,“本王相信你不会说。”
闻言,冯栋天顿时松了口气,松懈之中却见银光一闪,利刃封喉,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宫洺再次开口,“但是本王更愿意相信死了的你。”
孜孜不倦的鲜红逐渐染满了整个床铺,宫洺看着那瞪大了眼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被杀的人,脸上没有半丝表情。
他不在乎杀人,更不在乎杀的是不是朝廷命官,他本可以相信他的话留他一命,但只因这件事关乎唐无忧,他不想拿她的安危去赌这危险的万一,毕竟,他辛辛苦苦找了五年的女人,不可以让她这样处在危险之中。
翌日,唐府
客厅外,包括唐宏在内,主子下人跪了一地,然而跪在最前面的人却是那身肃静白纱的唐无忧,二十几名穿着一样的公公,从院内一直路排开,唯有一人站在唐无忧面前。
绣着一只金凤的黑色卷轴拉开,一道尖声骤然响起,“皇后娘娘懿旨,唐府四小姐唐无忧,毓质兰心,温婉贤良,特封荣和郡主,即日起免一切俗人之礼,另,召瑞公子茗小姐明日起入宫内学堂,与一众公子小姐一同习书。荣和郡主,请接旨。”
“谢皇后娘娘恩典。”
宣旨的公公将手中的卷轴一合,双手递给唐无忧,“荣和郡主快快请起。”
公公很是有礼,伸手轻扶于她的袖下,但因男女有别,并未碰触到她,唐无忧顺着他搀扶的姿势起身,微微一笑,“有劳公公了。”
“郡主哪里的话,皇后娘娘说了,多年来您受委屈了,以前没顾忌到您,如今便是说什么都要将您护在身边,只因辽国没有册封公主之例,否则定是要将您收进宫里才是。”
宣旨的公公一脸笑意,然而却只是对着唐无忧一人,遭受了冷落的唐宏夫妇默默起身,女儿被封为郡主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看着唐宏为难的脸色,似乎并不觉得这件事值得高兴。
然,对于这次的册封唐无忧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跟皇后加起来也就那么一面之缘,而且仲夏宴已过了那么久,若是要册封,为什么不在仲夏宴过后,而非要等到这么久之后?
“郡主若是没什么事奴才就先回去跟皇后娘娘复命了,明日,公子和小姐直接入宫便是,奴才会在宫门前亲自迎接,郡主不必太过挂心,奴才定会将公子和小姐照顾稳妥。”
让那两个孩子进宫内学堂,唐无忧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但皇后娘娘的懿旨已下,她又怎可拒绝,无奈,她只能点头,“公公慢走,那两个孩子往后有劳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