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莫不是那日在暗道中跌落时磕伤的?
她早就应该想到,那日从那么高跌落,她毫发无损无疑是他保护的好,可是她却没想到他也会受伤。
看了一眼宫洺苍白的脸,唐无忧嘴一撇,嘟囔道:“白痴。”
突然,她神色一僵,托着宫洺手臂的手微微一颤,她再次看向他的伤口,秀眉早已拧成了一根。
身体发冷,昏迷如尸,难道……
她起身将桌上的烛火拿到床边,再次仔细的看着宫洺手臂上的伤口,结果正跟她预料的一样,伤口溃烂却没有血迹,这摆明了就是尸状,当时他受了伤却躺进了尸棺里,尸骨成灰,他定是在那时染到的。
唐无忧从怀里掏出一颗青丹,正想掰开他的嘴送进去,却想到他此刻根本不懂得吞咽,思索片刻她起身走到桌边,将丹药送进自己的嘴里,嚼碎了又灌了一口茶,回到床边俯身对着宫洺的嘴灌了进去。
茶水顺着嘴角流出一半,但好歹有一半已经进去了,唐无忧捏着袖口擦了擦他的嘴角,嘟囔道:“真是个麻烦,早知如此就不要你救,到头来还要毁我一颗丹药。”
唐无忧嘴上虽这么说,可随即又是一声叹息,“还好中蛊不深,不然孩子可就没爹了。”
她拿着特制的药膏在宫洺的伤口上涂抹,阵阵的刺痛感令那早已麻痹的手臂又重新有了知觉,再加上被灌下的药起了作用,宫洺逐渐醒了过来。
模糊中看到那闪闪的烛光,宫洺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真实还是虚幻,手指轻轻动了动,却把唐无忧下了一跳,她蓦地看向那醒过来的人,快速在他胸前一点,那刚刚醒来的人就再次睡了过去。
唐无忧惊魂未定,这家伙本就喜欢得意,若是被他知道她半夜来给他诊病,他还不得骄傲到天上去?
再说,她也不能被他知道自己会医术这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若是再被知道了她的身份,怕是她有几张嘴都解释不清她是谁了。
唐无忧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臂包好,嘴里却不由的喃哝,“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中了蛊尸的毒居然这么快就醒,变态。”
已经接连几日没睡了,唐无忧实在是累的不行,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刚想走却又转身回到床边,看着宫洺那张睡的安稳的脸,她不由一笑,“做好事不留名,不用谢我了。”说罢,指尖一点,解了他的穴道,而后转身离去。
唐无忧回府后埋头大睡三天,就连皇后传她进宫的懿旨都没有将她从床上唤下来,可是唐无辛却熬不住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说什么都要看看他这妹妹到底是在房里做什么,冲进门,却见那人睡的香甜,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不免又腾升一种疑虑,一个人能接连睡上几日不醒,这……真的对吗?
早在唐无忧来过的第二天,宫洺就已经醒了,听南影牢骚了一下那日在药铺遇见唐无忧之事,宫洺一直沉默不言。
那晚的人影他依稀记得,然而他记的更清的却是她给他上药时皱紧的眉心,但是听了南影话,他又有些开始怀疑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毕竟那丫头的没心没肺他领教过,她真的会来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