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回答道:“杖三十。”
陈年冷笑:“如果是侍读缺勤呢?”
徐谦道:“侍读也是官,自然也是按此例。”
陈年背着手,冷冷打量徐谦:“那么再敢问徐侍读,你既然知法,何故明知故犯,本官已经了解到,你已经缺勤八天,有八天时间没有到值房办公,这是何故?”
徐谦显得有些扭捏:“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陈年几乎要跳起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有苦衷就可以旷工,那老夫还有苦衷呢,他冷冷道:“你若是真有苦衷,为何不上书告假?既不告诫,又无故缺勤,还谈什么苦衷?”
陈年咄咄逼人,反而徐谦却很冷静,他很为难的道:“这苦衷不足外人道哉,况且,陛下已有明言,不许我道出来,若是拿这苦衷去告假,岂不是有违君命?”
问他有什么苦衷,他不说,问他为什么缺勤,他说他有苦衷,这简直就是绕圈子,把陈大爷当成了愚民,居然还打起太极了。
“既然如此,那么事实既在,你既已缺勤八天,理应杖三十,你有什么话说?”
徐谦正色道:“我是冤枉的。”
“冤枉?”陈年冷笑连连:“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冤枉?”
徐谦眼珠子一转:“大人真要打我?”
陈年正色道:“非是本官要为难你,实在是国法不容。”
徐谦突然笑了,他对陈年也没有了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梨木椅上,奇怪的看陈年:“大人要打,那就来打便是,不打是小狗。”
陈年差点没气的吐血,可是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要打徐谦是没问题,可问题就在于,这里是徐家,他敢动手打人吗?怕是动了徐谦一根毫毛,这府中的人就把他锤死了,至于府外头的差役,当然不能随意破门而入,徐家毕竟有不少人在锦衣卫中公干,你冲进来,到时候也有不少的麻烦。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请徐谦到都察院去行刑,可是……
陈年只得耐着性子道:“打自然是要打,那随老夫去都察院领罚。”
徐谦却是压根懒得理会他:“我若是不去呢?”
“你……你好大的胆子!”陈年这一次是真的火大了:“你还有没有王法,还懂不懂规矩?你……本官奉旨办事,你也敢不尊吗?你还是不是朝廷命官?”
徐谦正色道:“我已经和大人解释的很清楚了,之所以不能去当值,是因为有苦衷,大人不问缘由便喊打喊杀,是以为徐某人好欺负。”
问题又回到了那个圈子上头,陈年只得怒问:“有什么苦衷?”
徐谦立即神秘的摇头:“无可奉告!”
这一下子,陈年算是见识到了徐谦的厉害了,他冷冷一笑:“好,你既是无可奉告,那么有本事,你永远不要去当值……”
徐谦大惊道:“大人好魄力,徐某人虽不过是个侍读,可是当值不当值,却不是大人说了算的。”
陈年觉得实在太儿戏,感觉跟这徐谦斗嘴,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只得道:“你是真不说了?好吧,本官这便回去复命,本官收拾不了你,自然有人收拾的了你。”
他转身要走。
徐谦却突然叫住了他:“大人是真的想听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