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却是微微一笑,道:“户部的清缴,是陛下的意思,宫里已经有了旨意,若是不能有成效,这可不成。”顿了一下,继续道:“此外,你放心,新政要继续,就必须清缴官粮,这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新政到了现在,我也就给两位老大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是我们的朋友,自然大家一起利益均沾,可要是想和我们为敌,无论逼迫不逼迫他们,他们也要来找麻烦。诸位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人呢,自管去清缴你的官粮,而张大人呢,自然是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其余的事,交给我吧。”
张子麟觉得不靠谱,交给你,问题是你打算做什么,张子麟不由道:“徐老弟,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徐老弟到底有什么打算?”!道:“清缴官粮,要一步步来,这第一步,自然就是从南直隶和福建开始,诸位放心,用不了多久,这些南直隶和福建的官吏,都得乖乖推行新政,有浙江、南直隶、福建三地为基干,至于其他各省,也可以以清缴官粮的名义,引发民怨,诸位当真以为,这清丈土地会将民怨引到我们头上?诸位错了,他们只会怨恨,那些官员既不像浙江一样减免税赋,你等着瞧吧,将来不是天下人对你我口诛笔伐,而是在一年之内,全天下将引发一场浩大的争论,王学能否在这场争论中受益,就看王老夫子了。”
虽说张子麟和梁藤品级比徐谦要高,可是身为王学的精神领袖和新政的领jūn_rén 物,这两个被徐谦绑上战车的人,对徐谦还是颇为信服,虽说徐谦依旧是语焉不详,不过眼下,也只能按着徐谦的法子去办。
因为他们本身就没有自己的主见,尤其眼下的许多事,他们看不明白,也看不透只知道自己的利益站在新政这一边,不得不去为新政出谋划策,鞍前马后,而徐谦却仿佛是先知总能预知方向,有这一点,就足够了,这个家伙,给人带来了太多信心。
大家商量定了,二人告辞而去,这二人刚走紧接着张延龄、张鹤龄、王成三人便来拜访。
这三个人来是早就约好了的,更准确来说,是徐谦请了他们来。
众人分宾坐下寒暄一阵,张鹤龄眉飞色舞的道:“这一次单单卖地,就有近千万纹银的收益,如意坊现在存银已高达一千五百万两,如意钱庄那边,亦有千万的存银,徐兄弟,眼下还有什么买卖,现在咱们什么都不多就是银子多,你说做什么,大家就做什么。”
徐谦微微一笑道:“最近,要做一件大事。”
这三个家伙现在不怕事大,就怕事小事大就意味着挣得银子更多,现如今,这几个人哪一个身家没有千万上下,小钱已经看不上了。
徐谦淡淡道:“咱们如意坊和如意钱庄确实是挣银子,可是说句实在话,眼下却只能局限于浙江和京师,假如有一天如意坊和钱庄风靡天下,那一年该有多少进项?”
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三个人俱都认真起来,收敛起来了嘻嘻哈哈的笑容,王成目中掠过一丝贪婪:“徐老弟的意思是······”
徐谦又道:“可是嘛,想要铺开,却是没有这么容易,许多地方,对如意坊和钱庄报有敌视,一些地方官员,甚至将如意坊和如意钱庄视为坏人心术的东西,不过现在嘛,时机却是来了,诸位想必也知道,户部那边,要开始清缴官粮了吧。”
张鹤龄道:“早就听到风声了。”
徐谦道:“你想想看,朝廷如此严厉,不知多少人,今年是别想过个好年了,到时候再罚一批官员,其他人更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假若这个时候,如意钱庄设立一个钱粮局,开始放贷呢?”
放贷……
对地方官员们来说,最重要的,乃是周转的问题,周转不及时,就有丢乌纱帽的可能,若是这个时候放贷,让他们有银子向市面上买粮,弥补一些不能得罪的大户的粮税,倒是一个救急的办法。
可问题在于,人家怎么还?
王成皱眉:“这只怕不太容易,这其一嘛,地方官不敢轻易来贷,毕竟自己贷款,却是给别人还账,是人都不肯这样做。这其二嘛,就是若是把钱放了出去,他们怎么还的问题,若是他们不肯还,又当如何?”
徐谦微微一笑道:“这个简单,可以让地方官的官府的名义来告贷,比如江西丰城县要告贷银子五千两,欠钱的不是地方官,而是丰城县的县衙,咱们呢,也不必催帐,可以订立十年二十年的年限来还,让他们每年慢慢还上本息也就是了。另一方面,为了防止赖账,这钱粮局的钱,总要融资吧,从现在开始,便少不得让诸位领头,向宫中太监还有王公大臣们,尽量的凑钱,告诉他们,只要钱投进来,每年会有五分的利息,大家一起发财,便是王太后吗,最好也能掺上一脚,是了,内库不是有许多存银吗?若是王太后说动陛下能拿一部分内库的银子出来投入钱粮局,那就再好不过。”
第二章送到,那个,因为要去广州参加起点年会,所以最近只能两更,等年会结束,老虎一定痛定思痛,好好改造,解放思想,痛改前非,尽量多更,大家原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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