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厉的焰芒在刘煜的瞳孔中闪动,他轻柔的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各自挑选对手吧!看谁不顺眼,就找谁单挑吧!来了……”
刘煜的话音一落,许褚就第一个行动起来。但见黑色的身形暴腾,一柄紫光晶亮,锋利无比的紫金鱼鳞刀已当顶劈向一个刘煜所不认识的白脸青年人的天灵。
那个年轻人似乎早有防备,许褚的攻击才起,他已斜升两丈,半空中寒芒倒射,有如夜暗云层间的闪电,只一出手,便知道他在那柄长剑上的造诣极高!在出剑的同时,他还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在下竟然能得到天下第四刀的青睐,真是荣幸之致啊!好,就让你这把紫金鱼鳞刀来成就我曹丕的声名吧……”
“小子,自信是好事,不过自大就不行了!”许褚绝不含糊,紫金鱼鳞刀飞卷若风,挟着走石扬沙的力道正面迎上。瞬息裹,双方已拼得难分难解。
刘煜大大的一愣,这人居然是魏国的第一位皇帝,曹丕?他的武功还真不弱,竟然在这短时间内可以和许褚都个旗鼓相当!如果这个白面青年是曹丕的话,那么那边的那个有一圈黄胡子的家伙就是曹操诸子中的第一高手——黄须儿曹彰了?嗯,他的样子实在是太老成了……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刘煜轻轻地说道:“曹彰,由我军的太史慈与你交手可好?”
刘煜果然没有料错,那个老成的家伙竟然真的就是曹彰。因为在刘煜话音刚落时,他就点了点头。站在刘煜背后的太史慈微微躬身,提枪徐步走向前方。他距离他的对手曹彰尚有丈二三之遥,双手暴起,点钢枪流芒急射,像并碎了一枚琉璃球似的寒晶四散。
那曹彰冷哼一声,斜背肩后的钢枪霍然横挥竖挑,这柄钢枪有十尺之长,重逾四十斤。乌黑黝亮,唯有略呈弧形的枪头泛一抹冷白。枪势甫动,业已云起风生,猛辣之极。
太史慈的身法不仅快速,更且潇洒美妙。在他形迹飘掠之间,点钢枪横扫穿刺,攻拒进退流畅密接,毫无间隙。曹彰的家伙虽然沉猛霸道,对他却几乎造不成什么威胁作用。
刘煜静静的站在那里,形态自若的发号施令:“香儿,你去收拾张绣。他可是你芷若姐姐的仇人,别放过了!”
孙尚香抿嘴一笑,也不见她挥胳膊动腿。整个人已“呼”声平飘起来,悬虚的身子倏尔倒转,手中已冒出一蓬光束。像千万根银针从她掌心裹喷洒而出,其实,那只是她那一把不到三尺长“刺剑”的杰作。
作为枪王童渊两大入室弟子的张绣,其应变自然是一流的。人在鞍上吸胸弓背,立时后缩五尺,几乎在动作的同一时间。又自马腹之下猛射向前,抖手间。一把点钢枪已飞击而出,强击孙尚香。
人未落地,孙尚香又连连在空中游移翻闪,宛如她的娇躯比棉絮还轻,轻到已能停托于空气之上,因此,这些的反击便招招未中,记记失灵了。
看了马文莺一眼,刘煜再次轻轻的开口:“曹仁,你想替曹洪报仇就过来吧!”
曹仁闻言之下露出两排津白又尖锐的牙齿冷冷一笑,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挥舞着一根重达八十斤的狼牙棒,冲着刘煜就是石破天气的十三棒,口里恶声咒骂:“姓刘的匹夫,还我兄弟的命来!”
曹仁的狼牙棒起若狂涛卷岸,刘煜却不闪不避的挥舞倚天剑硬是力接狠挡,狼牙棒上的尖锥和倚天剑猛烈碰击,火花四下,顿时崩脱三枚锥齿,曹仁更被那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震退盈尺,双臂发麻,虎口并裂,差一点连手上家伙都抛将出去。
身形强进,刘煜手中的倚天剑交织飞舞,形势凌厉无比。他一面狠出杀着,一面呵呵笑道:“曹仁,我这个匹夫今天不但不还你兄弟的命,还要收下你的……”
沙场格斗,除了几分运气之外,全然是实打实的玩意,不是说你不要命就能取胜的。谁底子厚,功夫精,谁便可以占上风。刘煜和曹仁这一较上,不过三五个回合,他便已显出败象了。
五骑中最后一位曹昂,目注马文莺,声声冷笑道:“姑娘,看来只有我陪你玩玩啦!”
面对仇敌,马文莺不但不怒,反而嫣然一笑:“好呀,曹昂,你就来陪姑奶奶玩玩儿……命吧……”
这次,曹昂不再空手,而是慢吞吞的自腰侧拔出他一只三尺半长,粗若儿臂的生铁“虬龙棍”,语带戏狎轻荡的道:“玩儿命?嘿嘿,小娘子,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狠狠的插你一插嘛……”
已经身为人妇的马文莺面不改色的道:“你请先上,曹昂,姑娘我候着呢。”
曹昂单手握棍,视线不离马文莺,一条腿缓缓偏过马鞍,正侍落地,突地,一抹夺目的光华突然闪现,仿佛来自虚无,去向永恒,来得那么凌厉,那么玄异,又那么无征无兆,等曹昂的虬龙棍奋力截击的一刹,这位想“插上一插”的曹操长子已怪号半声,额前血雾旋漫,斗然被划开一条三寸长短的口子!
马文莺人已站在五尺开外,手中一柄梨花枪湛蓝晶莹,流芒璀灿。她的这柄梨花枪乃是“八锻钢”铸造,堪称宝物级别的神器,搁在外面万金难求,这是刘煜让兴昌隆商社专门制做出来以装备爱妾们的精品,还没有外卖过!
抹一把猩赤的鲜血,曹昂顿时红了两眼。作为曹操长子的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而且他也试出来了,马文莺的功力与他只在伯仲之间,他完全是因为轻敌大意才会受伤的!于是,他怒吼如啸,虬龙棍闪弹指戳。棍影层叠交织,运起全身功力的向马文莺展开反击。
曹昂往前攻扑,马文莺却有意吊对方胃口。她轻轻一扭,人已飘出四丈,连正眼也不瞧那身份尊贵的曹家继承人,只轻描淡写的叹道:“唉,没想到一招就得手了,对手太弱也是一种寂寞……”
听见这个小女子如此看轻自己,高傲的曹昂不由怨恨交加。虬龙棍奋力前攻,连声怒叫:“你这贱人。闪闪躲躲,缩头缩尾,有本事就别躲,让我们真刀真枪的分个高下。论个死活……”
马文莺冷然一笑,梨花枪横扫而至,枪影带风,宛若尖泣,口中也在嘲弄:“头上还在淌血呢,居然忘了痛啦,马不知脸长,这不叫已分高下叫什么?”
曹昂棍起棍落,运展如飞。他满脸血污,形色狰厉,真个与鬼无异。棍身挥舞间,跃升腾踢,尚抽得出功夫来还骂:“若非你这个臭娘们偷袭,本公子岂会受伤?哼,这一枪之仇,本公子势必拔下你的一身人皮作为还报!”
就在他立誓的同时。一道银晃晃的光华猝然而至,邪异狠毒。仿佛恶魔的诅咒,正在喝骂的曹昂在猛不及防之下只能拼命后仰躲避,可枪芒闪眩的一刻,他胸前锦衣“嗤”声绽裂,白乎乎的胸膛上又多出一道血痕!
一击得手之后,马文莺又落到三丈之外,气定神闲,作冷眼旁观,好像方才在曹昂胸膛上划割的一条血痕,和她并无关系似的。额头伤口的鲜血蜿蜒四流,顺着曹昂的面颊下淌,他气急败坏,发力嘶喊:“你这个臭娘们儿,本公子一定要……”
马文莺冷笑一声,借话道:“……你一定要死在姑奶奶的枪下,才算是不枉来人世一遭!”说完立刻挺枪逼攻,步步迫前。原本与她实力差不多的曹昂,却因为身受二创,而顿感压力沉重,有些招架支绌了。
不远处,许褚独斗曹丕则大占上风。休看许褚那副膀大腰圆的德性,真到动手时节,其速度之快,出手之狠,直比狂豹怒狮,任是曹丕剑法如何高超,一样吃不住劲,尽管倾力抵挡,亦仍守多攻少,吁吁喘息之声,业已入耳可闻。
孙尚香虽然和张绣比起来略逊一筹,但所差也极为有限,十招之中也还是能还上三四手的!曹彰的武艺的确尚在曹昂、曹丕之上,可是他的对手是力大劲长的太史慈,所处的自然也是逆势。
突然,白面的曹丕被许褚的紫金鱼鳞刀划过,仅只这么一划,他左颊上已经开裂了一道血口子,人在踉跄后退,嘴里长嚎不断:“仁叔,老大,快点集合起来联手啊,再这样耗下去包管大家全被各个击破……”
一面要贯注精神对付马文莺,曹昂一面还得发声鼓舞兄弟们的士气,他略略显得手忙脚乱的大叫:“撑着点,兄弟们,曹家可头断亦不可屈志,大家拼起来,杀倒对方一个算一个,别忘了他们也是肉做的……”
曹丕一听之下,不由大大的气泄了,这算什么“应敌保命”的法子?这简直就是在鼓动大伙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嘛,若真个能拼到如此地步,也叫甘心,怕的却是,挨宰流血的只是单方面啊。
刘煜忍不住笑了,依然和气的接口道:“曹昂,你们再要强撑下去,本王保证你们五个通通都会真的断头……”
曹仁让过刘煜的七次快攻,立还三招,同时厉烈的接嘴嚷叫道:“姓刘的,你休想借话乱我军心,这命,我们是和你拼定了!”
最具血性的曹彰一听这话,立刻一声虎吼,钢枪挑起,自斜面刺向太史慈,口中大笑道:“哈哈,不错,是该拼命了!”
脚步一滑,太史慈猝闪七尺,点钢枪倒挑,“叮当”撞响,照面已将曹彰挫退两步。太史慈顺势舞枪,如蛇信吞吐,刹那间三十一枪合为一枪飞刺,光华灿丽辉煌,如同洒扬起漫天的银波。曹彰将枪势留了一个空隙让太史慈进入,然后,枪影如波,即时回涌,浩漫浑厚的寒芒便交相罩卷过去,宛似要将太史慈吞没。
太史慈的反应冷静而沉着,他毫不慌乱,更不紧张,点钢枪穿掣闪飞,尤若流火烁金,不但幻化无穷,攻拒之间更是准狠之极,倒是半点不退不让!曹彰自忖遮拦不住,大喝一声力退后,太史慈枪势尽展,腾走如电,顿时已将对手笼罩在他犀利的攻势之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