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两人抱在一起躺在床上。
景帝见她不断地喘息,仿若鱼儿离开了水。摩挲着她的背,体贴的安抚着她。
“好点么?小妞妞,你呀,每每只会惹得朕怜惜。伺候朕累坏了吧?”“恩。”话语间有着浓浓的鼻音。“朕当你刚才气恼什么。原来你竟是怪朕不肯告知于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不动动脑子。朕这还不是为了你好。朕帮你将一切都解决了,你只需快乐的在宫里生活,这样不好么?”景帝看起来还真是一
副极疼腊月的好男人模样,但如果你要是真的相信,大概怎么死的都不晓得。腊月一脸的惆怅:“可皇上会一辈子喜欢我,一辈子保护我么?如果他日你喜欢上了别人,将腊月抛诸脑后,你还会记得今日的话吗?腊月什么都不懂,没有了您的庇护,也许我会活不下去吧……”见她那副难过的模样,景帝舍不得的抬起她的脸蛋儿:“不准胡说,说什么丧气话呢。朕会一直保护你。保护你不受别人的伤害。让你一辈子都快乐。”揽住他的脖子,腊月低喃:“皇上,你别对我这么好,别对我这么好,好不好?你总是这样,我好难过,我不知道,不知道如果以后一旦失了您的宠爱,自己该怎么办。”“朕会一直宠爱你,一直都是。”腊月心里一阵悲凉,她怎么会信他,可面儿上偏是一副感动至深的
模样儿。
“月儿。朱太医心怀不轨,在你的药里放了伤身子的药,朕已经差张太医给你看过了。也开了方子,你只需每日按时调养就好。”她在他怀里点头,闷闷的“恩”了一声。
景帝抚着她的发,继续说:“也亏得老天怜惜你,他药量下的轻,不然将来怕是子嗣困难。”景帝边说边叹息。
腊月从他怀里抬头,笑:“不是老天怜惜我。”“恩?”景帝看她。
张太医为她号脉,发现她身子只是稍有寒凉,并不厉害。又有些纳闷。
按照正常情况下,朱太医那药纵使药量再轻,淳嫔也是喝了十天,如若不是别有隐情,就是淳嫔的身子比正常人好,当然,这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年纪轻。
景帝为人多疑,怎么会不猜疑。
“才不是什么老天怜惜我,明明,明明是我自己救了自己。”说完,她有些心虚,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景帝好奇的问,虽然看似好奇,但是心里怎么想就另说了。
腊月扯着自己的手指:“呐,呐,我说了你不准骂我。”“不骂。”“就是那个药啊,太苦了,一天还要喝三遍,我怎么受得了啊,于是我就趁没人看见的时候将药倒掉。”见他面色有变,腊月举手做发誓状。
“其实我也有喝的,我自然也想快些好,我每日都保证自己会喝一次。”说完了偷瞄他,一副生怕被责骂的孩子模样。
景帝怒极反笑:“你给朕说实话,你是不是每次都这样?”“哪有。”她扯着手指。
“说实话。”“呃,呃,恩。”“啪。”小屁股挨了一下。
腊月摸着自己的小屁股敢怒不敢言。
“这次你是阴差阳错躲过了这害人的药,朕就不多罚你,不然非要多多打你几次屁股。病了不吃药还想着偷偷倒掉。你还是个孩子么?”景帝审视她,想看她有没有说谎。
腊月嘟囔:“还不是我这个好习惯,不然我就要被人害了,如今你看,我都没有什么事儿?”她还狡辩,看她如此,景帝叹息,觉得自己刚才大概真的是有些想多了。
“你还有理了。以后朕会严把这一关的,不过你也要给朕好好吃药,再让朕知道你做这些小动作,看朕不揍你。”她嗫嚅了一下嘴角,不过终是什么也没说。
见她还有些不服气的模样,景帝再次感慨,自己刚才真的是想多了。怪不得,怪不得她脉象没有什么问题,原来,她根本就没怎么喝药,一天三遍的量,她就喝了一顿,会中招才怪。
如若她各种狡辩,他还会怀疑一些,可见她有些心虚的说出了这一切,景帝终是放下心来。“你身边的这些宫女太监的就没发现你的这个习惯?”腊月得意的嘿嘿笑:“我又不傻,我自然是会把人支走的,不然就他们一定不会让我如此。”见她这个样子,景帝扶额:“怎么你还得意上了,那药呢,你都倒哪儿了?”“盆栽。”景帝冷哼:“朕就说,那原本翠绿的盆栽如今怎么蔫头耷脑,叶子泛黄,原是你这丫头搞的鬼。你身边的人也是该好好敲打一下了,自己主子没吃药都将药浇了盆栽,他们竟然一无所觉。”腊月不依:“皇上,你怎么总是说我啊。你看,我没吃药躲过一场祸事耶。难不成你还希望我中招么。”景帝无奈,摸着她的脸蛋儿,叹息:“就说你是个小妞妞,你怎么就什么都不懂呢。这本就是
两回事好么。”“就是一回事儿。”见她瞪眼,景帝遂决定放弃这个话题。“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德妃也是个心狠的,将致人不孕的药加入药中,药量极为轻微,外行根本看不出,而内行也要极为仔细才能察觉出来。而治疗伤寒的药物本身也经过翻炒,许多已经并无半
点作用。这倒是个极好的主意,如果淳嫔能够因着伤寒而去,自然是极好的。可是如果侥幸好了起来,那么这致人不孕的药也会绝了她以后的念想。
计策不可谓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