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巧宁认真的盯着腊月的眼。
“东家有言,小心白家姐妹。万不可因为同情而多管闲事。”腊月笑,是啊,在舅舅心里,自己可不就是一个心软又没有心机的小姑娘么,不然的话,他何至于将这巧宁弄进宫。
可是她的亲人却不知道,纵使她有善心,也是建立在自我安好的状况下,如今的她,真的不是从前了。
她很享受这亲人关怀的温暖。“白悠然与白小蝶我都心里有数儿,请舅舅放心。巧宁,你是个聪明人,也该能看出,我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照实回复舅舅便是。”巧宁面不改色:“奴婢知道了。”“恩,下去吧。”待巧宁下去,锦心有些不
解的开口:“主子,舅老爷那边,真的可信么?”人人都晓得,这腊月的母亲岳倾城是岳家的庶女。而岳老爷却是嫡子。如果说亲,也该是陈雨澜更亲,毕竟,陈雨澜的母亲岳氏才是正经嫡出的小姐。
腊月点头:“他是我的亲舅舅,自然是可信的。”锦心纳闷的一皱眉,不过也并没有多问。大宅院里有些事儿总是比较混乱的。她只消知道,这舅老爷是真心为小姐好便可。锦心不在多问,腊月的思绪却已经飞走,其实这件事儿确实知晓的人并不多,外祖父的夫人当时被诊为不孕,她外祖母是个妾室,正因为此,她刚生下来的儿子便被抱到了正房。也正因为说是这个男孩子
带来的旺气,她在许多年后才怀孕,产下一个女儿。也就是陈雨澜的母亲。
如此算起来,如今岳家的掌事人,其实是她嫡亲的舅舅。
她舅舅、母亲、姨母关系自幼便是很好。可是到了她们这一小辈儿,却是闹的如此状态。
她与雨澜,断是没有和好的可能了,不说前世她做的那些,就是今世,她也是一早便想着害自己,重活一世,她沈腊月早已学会冷心冷清。
也许舅舅也会维护陈雨澜,可是她知道,舅舅断不会为了一个而去害另外一个。如此便好。
既然是生意人,那便是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想必等我们祭天回来,表妹这个孩子也不在了吧?”腊月呢喃。
锦心在边儿上本是整理东西,听她这么一说,一惊。
“小姐可要慎言。”锦心也只在着急的时候才会喊沈腊月小姐。“即便是太后和皇上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也要看他的娘亲有没有福气的。我总觉得,就在表妹再三的要出门,而皇上同意了那一刻起,已经注定了这个孩子的命运,也注定了皇上已经放弃了他。”这几日
腊月细细思量这件事儿,可不处处都透漏着这么个意思么。如若皇上真心想让这个孩子安稳的生下来,就不该在祭天离开的时候还将陈雨澜放出来。锦心听主子这么说,也有一瞬间的落寞,不过随即打起精神:“路是个人走的。难不成她要死,咱们还拽着不让她死?就算是咱们拽住了她,也难保她不会一狠心将咱们一起拖下去。表小姐可不是个良善知
道感恩的。”想自己重活一世,倒是没有锦心想的周全。
腊月笑着点头:“你说的对。不过我是在想,到底让不让表妹知道她这愈加急躁的真相呢?”锦心不解,但是也猜出一二。
“您的意思是?”“你说,白小蝶下药害她,为什么太医检查不出呢?她又是如何做到的?”这点为腊月所不解。
“要不要通知……”锦心低声询问。“不可。不是大事儿,切不可联络她。”这是一桩暗棋,也是她师傅万夫人对她的尽心帮助,虽然她医术平平,但是师傅却很喜欢她这个徒弟。也为她找了一个最能干的帮手,万夫人在学医时候的师妹,也
是腊月的小师叔。
可腊月也是晓得,如果不是大事儿,定要少联系她,这是该有的谨慎。
当初如若不是小师叔,她又怎么知道那香里的猫腻呢?白悠然说了那样的话,果儿必然也会禀告皇上,这事儿,她不必插手。更不可动用关键之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