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十二道外城门中,以大夏门的规模最大,有三个门洞,其他各门则仅有一个门洞。大夏门是洛阳北出的城门,紧临北宫,宏伟壮观自不待言。而且北门附近还有洛阳最有名气的金市,一旦进入了北门,不仅可以迅掌控皇帝所在的北宫,连金市都可以占领了,敲诈一下洛阳的富绅也是很有必要的。
林南早已经打听大了消息,董卓在马腾、董旻的护卫下,根本没有进入洛阳,如今洛阳城里的兵力也就只有城门校尉手下的一万人,还分散在十二道城门驻守,兵力太过分散。加上城里许多王公大臣对董卓早就有了怒火,一旦得知联军抵达了洛阳城下,还不纷纷起来反抗嘛。
很快,林南带着两千多骑便浩浩荡荡地奔驰到了洛阳的北门,来到了大夏门下。
大夏门的城楼上驻守着些许士兵,这些士兵都是城门校尉的手下,他们一见到林南的jūn_duì ,心里便开始慌了神。
“我乃镇北将军、辽东侯、辽东太守林南,董卓大势已去,西凉兵全部被绞杀殆尽,快快打开城门,等我大军到来,我必然饶你们不死!”林南还是一如既往地先报上名号,这样的话语他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光靠名声就可以有一份好工作的年代,一个人的名声越大,别人就对他越尊敬,越敬畏。
大夏门上的士兵听到是林南的名字,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了一番喜悦,他们都是京城里富绅、世家的纨绔子弟,平常什么事情都没有,就知道吃喝嫖赌,偶尔在当个差事,就连工资都比一般的士兵高出许多倍。
只见在士兵的簇拥下,一个猴精的军司马一脸惊慌地站了出来,看到城门下面兵马强壮,定睛看到林南缠着一脸的绷带,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和两片嘴唇,不禁颤巍巍地答道:“你真的是林将军吗?林将军我以前见过,根本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林南在洛阳的那一段时间里,也是他在洛阳最为出名的时候,因为他斩杀了十常侍,整个洛阳城里的人谁不知道。此时那个军司马听到下面的人自报是林南,便露头看了看,结果看到了一脸绷带,他自然不敢相信这就是林南了。
“大胆!我家主公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史慈一脸怒意地将手中大戟一招,大声喊道,“快打开城门!”
林南冷笑了一声,随手解下了脸上缠着的绷带。露出了本来面目,冲城楼上的人喊道:“我就是林南,如假包换的,如果你们想活命,就赶紧打开城门吧!”
那猴精的军司马见林南露出了脸,伸长了脖子朝下看去。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笑容地道:“是真的,是真的,还真是林将军,快打开城门,放林将军入城!”
林南重新缠上了脸上的绷带,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本以为还会费上一番周折,没想到他仅靠一张脸便赚开了城门。面子问题在这个时代也是大小通吃的。
贾诩小声耳语道:“主公,看来可以直接占领洛阳了,如果分兵占领十二道城门加上城中原有的守兵,以及滞留在皇宫内的虎贲甲士和羽林郎,足可以阻挡乱兵为祸。”
林南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仅如此,还要鼓动城中王公大臣带领家将、家丁负责守城,洛阳城承袭百年。巍峨立在这里,绝对不能在董卓走了以后被联军毁了。有如此坚城在,再请出皇帝,必然能够威慑天下群雄。”
说话间,大夏门的城门便被打开了,那个长的精瘦的军司马戴着一顶银色的头盔,披着一身银色的铠甲骑着马。带着部下走了出来,列队在城门两边,恭候林南入城。
“下官士孙佑,参见林将军。”那猴精的军司马一策马便跑到了林南的身前,当即翻身下马。急忙拜道。
林南见这个叫士孙佑的一身世家公子的气息,一个小小的军司马,穿戴的居然是全银的盔甲,而且从做工的精细上,也十分的考究。他知道洛阳是个繁华之地,有钱的人更是多不胜数。一想起历史上董卓驱赶洛阳富绅、官僚到长安收集的钱财无数,就可以想象洛阳的人有多么富裕。
“你叫士孙佑?”林南十分平静地问道。
士孙佑点了点头,一脸笑意地道:“正是下官。”
“那士孙瑞是你什么人?”
士孙佑急忙道:“将军也认识家父吗?”
“嗯……当初在大将军府的时候见过一两面,没想到你是他的儿子,怪不得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就披了一身银甲呢?”林南话语中带着讥讽的味道,他知道士孙瑞是洛阳府,随便一出手就是几千万的钱出去了,当初何进开了个白云阁,一半以上都是士孙瑞投资的。
士孙佑听出了林南话语中的不悦,看了一眼林南身上披着的铁甲,带着许多灰尘,眼睛骨碌一转,急忙道:“既然将军认识家父,那这就好办了。下官见将军一身威武,英气逼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大富大贵的气息。将军当初到了洛阳的时候,下官未能结识,只是在远处偷偷观看,今日下官有幸结识将军,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下官对将军的忠义也很佩服,就好比那滔滔的黄河水,一不可收拾……”
林南听到士孙佑滔滔不绝的拍他马屁,心里不禁有了一丝厌恶,急忙道:“好了好了,我问你,你和城门校尉的关系如何?”
“额……那城门校尉是董卓任命的,我一心向着将军,所以不是很对付。”士孙佑的头脑灵光,一听林南这样问,话锋一转,便急忙道,“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下官便将城门校尉的人头献到将军面前。”
林南见这个士孙佑的头脑很灵活,居然猜出了他的意思,便道:“只要你杀了城门校尉,控制住了驻守城门的士兵,我就在陛下面前表你为司隶校尉,你父亲努力的朝朝廷使钱,也始终拜托不掉商人的身份,出资上亿,也只不过才得到了尚书仆射的官,只要你肯听我的,我不仅让你当上高官,还让那个你父亲位列三公,这可是你们士孙家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你觉得如何?”
士孙佑一听这话,立刻抖擞了精神,当即抱拳道:“林将军大仁大义,下官敢不效力,林将军请进城吧,城门校尉手底下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早就想杀城门校尉了,若不是董卓当权,我……”
“行了行了,赶快办正经事要紧。我另外派遣一些骑兵给你,杀掉城门校尉之后,你立刻以我的名义分派手下人去城中的各个街巷里,大凡王公贵族。世家富绅,都要通知到位,让他们组织自己的家将、家丁到各个城门防守,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打开城门,如果有擅自打开城门的。洛阳城便会毁于一旦,这件事很重要,你懂吗?”林南十分紧急地对士孙佑道。
士孙佑早就想轰轰烈烈地干一番大事了,他立刻抱拳道:“林将军的吩咐,我万死不辞,我这就去通知所有人。”
话音一落,林南便对赵云、太史慈道:“你们两个将部队分成十二曲,每曲两百人,分散到十二个城门附近。其余人都跟我走,去北宫,面见皇帝陛下!”
“诺!”
一声令下之后,林南便带着人入了大夏门,然后将城门关上,每个曲都由他们的军侯带领,以他们为主导,城门校尉的兵为辅。驻守洛阳十二门。士孙佑也随之派出十二个亲随,跟随着林南的部下去各个城门。守城门的兵谁不知道士孙佑,那是他们的财神爷,平日里没少从士孙佑的手里得到好处,虽然表面上听从城门校尉的,实际上是听从士孙佑的。
分开之后,林南、贾诩带着剩余的三百骑兵直奔北宫。
“主公。士孙佑一个富绅子弟,这样的人完成如此重要的任何,万一出现了差错……”贾诩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心,当即道。
林南心里明白,士孙佑的家里三代为商。而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这样的等级地位制度根深蒂固,商人的地位连普通农民都不如,虽然能获得巨大的财富,可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看不起,无商不奸,也给所有的商人都扣上了永远都揭不去的帽子。
他见贾诩在担心,便笑道:“军师可以放心,士孙佑虽然是富绅子弟,可是一心想摆脱掉商人的身份,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官职更能吸引人的了。再说士孙家在洛阳的影响力非常大,洛阳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利用他们去给那些王公大臣传话,是最合适的人选。现在我们只需去北宫控制住皇帝,然后威慑住群雄就可以了。”
贾诩道:“嗯,属下明白了。”
马不停蹄地奔驰到了北宫的白虎门,林南便远远地看见北宫的宫女、太监不停地从宫中涌了出来,而负责守卫的卫尉的jūn_duì 早已经不知道去向。他带着士兵立刻来到了北宫白虎门外,将骑兵一字摆开,堵住了宫门。那些宫女、太监一见到有兵将过来,都显得很惊恐,都纷纷跪地求饶。
林南策马来到了一个太监的边上,指着那太监喝问道:“生了什么事情?卫尉何在?虎贲甲士、羽林郎又何在?”
太监急忙回答道:“卫尉大人、虎贲甲士、羽林郎一听说联军杀来了,接到了董太师的命令,便护送着陛下早早地离开了北宫,早在一个时辰前便朝出了西门……”
“妈的!皇帝跑了?这个该死的董卓!”
贾诩驰马走了过来,急忙问道:“主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控制城门,尽量请出城门声望比较高的三公来,否则的话,一旦韩遂也退走了,联军逼到洛阳城下,真个攻城了,那就糟糕了。”
林南点了点头,也不再管那些宫女、太监了,调转了马头,正准备要走,却听见背后有人高声喊着“林将军”。他回过头去,四处搜索了一下,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不能再熟悉的人了,居然是左丰。
左丰这会儿穿着十分的华丽,看那服饰,就知道已经是中常侍的高官了,他一边从人群中穿梭出来,一边大喊道:“林将军……林将军……”
好不容易跑到了林南的身边,扑通医生跪在了地上,一脸喜悦地道:“再次见到林将军,真是太好了,林将军,我……”
“你不是董卓的人吗,怎么没有跟董卓一起走?”林南有点不屑地道。
左丰急忙道:“冤枉啊,我是将军的人,我的心里一直都是向着将军的。将军我有一件宝贝要献给将军……”
“你?你能有什么宝贝?”
左丰脸上嘿嘿一笑,急忙打了一个口型,却并未出声,他见林南没有看明白,便又连续做了三次口型,最后一次还故意放出了一个“西”的音。
林南一连看了好几遍,又听到左丰说的了一个“西”的音,脑海中迅地转动了一番,急忙问道:“你说的宝贝是玉……”
话只说到一半,他便急忙打住了,策马来到了左丰身边,问道:“你说的宝贝在哪里?快带我去!”
左丰唯唯诺诺地道:“请将军跟我来!”
林南跟着左丰走,带着贾诩、和三百骑兵从白虎门径直入了北宫,两边的宫女、太监谁也不敢阻拦。等林南等人走了以后,这些宫女、太监才纷纷抛出了北宫,为了逃命,他们身上只带着一些随身的物品,有的则从皇宫里偷出来了一些值钱的东西。
左丰将林南带到了自己的住处,指着地上的一口井,一脸笑意地说道:“林将军,那宝贝就在这井里,陛下被董贼的人给带走了,走的太急,竟然连这个也给忘记了。我知道林将军必然会带领士兵打到这里来的,所以我就将那宝贝藏了起来,专门等着献给将军。”
“嗯,少废话,快下去把宝贝捞上来!”林南听到左丰识时务的解释后,便瞪了左丰一眼,大声地说道。
左丰脸上一怔,不觉地倒退了两步,举起手指着自己道:“我……我下去捞?”
林南冷笑道:“不是你,难道还是我下去捞不成?”
“可是……可是我不会水,这井又很深……”左丰说话的时候眼睛看了一眼林南背后的士兵,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林南身后的士兵会意,刚撸起了袖子,准备迈步向前,却见林南直接伸手拦住,瞪着两只浑圆的眼睛看着左丰,喝道:“快下去捞上来!”
左丰无奈之下只得下井,他一屁股坐在了井沿上,看着下面幽深透着寒气的深井,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林南:“将军,这井太深,宝贝被我拴在井中浮着的横木上了,只要顺着横木将绳子捞上来就可以,我……”
“少废话,你捞不捞?”林南见左丰还在贫嘴,便怒道。
“捞!我捞,我没说不捞!”左丰见林南动怒了,便急忙道。
这时,早有士兵从一旁拿来了绳索,将左丰懒腰缠住。
左丰生怕会出现什么差错,便一个劲的让士兵缠紧点,结果士兵手劲太大,用力一勒又将他勒的直叫唤。
好不容易缠的合适了,左丰这才重新坐在井边,看着拉着绳子的人说道:“小哥,可要拉住了呀。”
左丰被一点一点放进井里以后,很快便取下了他亲手藏着的宝贝,冲上面喊道:“将军,宝贝拿到了,拉我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