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和我都是生死与共的老兄弟了,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也不是父子兵,但是我们之间的情谊,却远远比兄弟、父子之情还要深厚。我林南之所以能够有今天,你们都是不可磨灭的功臣。如今赵云位列五虎将之首,庞德、卢横、管亥、周仓、廖化、林阳都已经位列十八骠骑。卞喜、李铁、夏侯兰也都各自有所成就,剩下的人,都在各个将军的部下或担任副将、或担任校尉,都已经成为了我燕军中的主体。正因为有了你们,才有了燕军,正因为有了你们才有了燕国。你们是燕国第一批不可磨灭的功臣,在这里,我要对你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林南说完这番话后,便向着每一个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主公向下属鞠躬,这在古代是根本没有的事情,比起什么礼贤下士更加给人以震撼力。在场的人,无不深受感动,两百多位第一批飞羽军的原始骨干都异口同声地说道:“为主公效力,我等万死不辞!”
“如今。周仓、廖化、林阳跟随着徐晃带领着第二批组建的飞羽军去了敌后,卞喜作为整个燕国情报科的科长,正带领着那些斥候深入敌后,奋斗在第一线,夏侯兰肩负起了守备蓟城及其周边的重任。现在,我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完成,可能会有危险,可能会一去不返……”
不等林南把话说完。以赵云为首的两百多位第一批飞羽军的原始士兵都异口同声地说道:“请主公下令,我等愿意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南听到如此豪迈的话,便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有你们这份精神,这次行动。保证能够成功!上酒!”
这边话音一落,那边便有亲兵立刻送上酒来,挨个的给这两百多位人倒上了酒。
“什么也不说了,感情深,一口闷。我先干为敬!”林南举着一碗酒,当下便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都先后将酒一饮而尽,赵云率先喝完,喝完之后,第一个将酒碗举得高高的,狠狠地将酒碗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紧接着,大帐内传来了噼里啪啦的一阵摔碗的声音。
林南看到满地的碎片,此时终于知道为什么电影或者电视里面老有摔碗或者摔杯的举动了,他感同身受,这是证明破釜沉舟的决心,不仅是在给自己壮胆,更是自己给自己践行,让自己对自己信心倍增。
他也将碗摔得粉碎,摔完之后,便将计划告知给了赵云等人并且挑选出来了二百个人,一起来完成这项任务。其余没有被选到的反而十分不爽,但是经过林南做的一番思想工作,随即也就释怀了。
于是,代号为“鲨鱼”的行动,正式以赵云为别动队队长,庞德、管亥、卢横、李铁为小队长,各自回营整装待发去了。
这边赵云等人刚离开大帐,那边荀攸便一脸喜悦地走了进来,一见到林南,便急忙说道:“主公,属下已经成功说服典韦,今夜便可以跟随飞羽军一起执行任务。”
“哦?你居然能够说服一个疯子?”
“疯子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属下只不过是投其所好而已。”
于是,荀攸将如何借用双铁戟诱惑典韦的事情说给了林南听,之后又讲解了如何来掌控典韦,以免发生意外。
林南听完之后,不得不佩服荀攸的智慧,同时也庆幸荀攸及早的被他给弄到手了,要是便宜了曹操,那以后就麻烦大了,少不了还要有一场智力的比拼,不知道又要损失多少脑细胞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入夜后,赵云、庞德、管亥、卢横、李铁等二百个人带着典韦便出了营寨,骑着马开始秘密地朝虎牢关而去。
……………………
虎牢关内,刘辩整日无所事事,并且忧心忡忡,身边虽然坐着几个美女,可是他一点也提不起来想上她们的**,倒是那几个美女搔首弄姿的一直在拨弄着刘辩的心弦,得到的,却是极其冷淡的脸色。
“陛下,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的,连看臣妾一眼都不看了,是臣妾不够美吗?”一个美女横跨在刘辩的腰身上,挤弄着自己丰满的胸部,声音发嗲地说道。
“走开!都统统给朕滚开!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都是秦王派来的,你们回去告诉秦王,朕……朕……总之别来烦我!”刘辩一把将那名美女推倒在地。怒道。
几名美女还是头一次见刘辩发这么大的火,搁在以前,刘辩爱惜她们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打骂她们呢。而且每天不和她们在一起嬉戏,仿佛刘辩的人生就少了一些乐趣。可是自从刘辩从官渡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这些女人又怎么能够明白刘辩现在心里的感受呢。见刘辩龙颜大怒,都不敢招惹,只能暂时退去。
顿时,整个大厅里只剩下刘辩一个人,他在官渡接受天下臣子的朝见时,怎么都没想到马超会突然对所有的人发动攻击,而且还是擅作主张,以他天子的名义下诏。搁在以前,马超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先来请求他的允许的。可是现在,马超变了,变得越来越嚣张跋扈了,变得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陛下,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太傅马日磾求见。”一名太监在外面禀报道。
“快……快传三位爱卿进来。”刘辩的脸上突然变得很是欢喜,高兴地说道。
“臣等叩见陛下!”
王允、杨彪、马日磾三个人一进入大厅,便跪在了地上,恪守为人臣子的本份。并且叩了一个响头。
刘辩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亲自扶起了王允、杨彪、马日磾三位大臣。欢喜说道:“三位爱卿以后再见到朕,就不用行如此礼节了,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肯向朕跪拜了,也只有你们而已。”
王允叹了一口气,和杨彪、马日磾对视了一眼,齐声问道:“不知道陛下召见臣等有何要事?”
刘辩看了看门外。确定没有人在偷听的情况下,这才小声地对王允、杨彪、马日磾三个人说道:“朕受够了秦王的飞扬跋扈,在官渡时,他不朝拜朕也就罢了,居然擅自用朕的旨意。这已经是明显的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现在他正在官渡和魏王打仗,无暇顾忌虎牢关这里,朕想请三位爱卿带朕离开这鬼地方。”
王允、杨彪、马日磾听后,都面面相觑,颇感为难,因为在虎牢关内,并没有他们的亲随,而且到处都是马超的眼线,加上王双、张绣前次护送刘辩回来就没有离开,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带刘辩离开。
刘辩也知道这个要求实在为难了王允、杨彪、马日磾三个人,但是他现在唯一的寄托就在这三个人身上了,也只能当作救命的稻草了。
王允想了想,问道:“陛下,如今天下动荡,群雄并起,离开这里,陛下又能去哪里?”
刘辩道:“楚王刘备,蜀王刘璋,都是汉室宗亲,朕要是去了他们那里,他们必然会对朕毕恭毕敬的,再说朕也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恢复大汉的朝纲。抑或是到冀州的燕国去,林南虽然自立为王,可是天下就他那里最安定了,马超更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燕国离这里近,路也好走,你们不如带朕去燕国吧,朕要是到了燕国,朕就封你们做侯……不!做王,封你们做王,怎么样?”
王允道:“陛下还太年轻,想事情未免都太简单了点。无论是楚王刘备、蜀王刘璋,抑或是已经自行削去王爵的燕侯林南,都不是省油的灯,陛下若是离开了这里,去依附他们的庇护,只怕是刚脱离狼窝,又入虎穴,他们未必能有马超对陛下这样好。”
“可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朕只有死路一条,一旦马超在中原称霸,击败了曹操和林南,天下就没有人敢和他为敌了,王和皇帝只差一步之遥,他若是想当皇帝了,那朕就要成为他的刀下之鬼了。难道三位爱卿忍心看到马超弑君,篡汉自立吗?三位爱卿都是我大汉的忠臣,难道就不能想想其他的办法吗?”人在担心自己安危的时候,往往会比平时聪明一百倍,刘辩此时正是如此。
王允、杨彪听后,都叹了一口气。
“叹气有什么用,以我之见,不如就带着陛下逃出此地,至于去何处,逃出去再说。”马日磾个性刚强,虽然和马腾是同乡,又是同族。但是他的祖上是大汉的一代名臣马融,和马腾这等出身在凉州的鄙人不同,他也看不起马腾,也耻于在马腾、马超的yín 威之下活着。
“马爱卿说的极是……”刘辩感动万分,终于有一个人同意他了。
王允道:“陛下、马太傅,请允许我把话说完。我说不走,不代表就此向马腾、马超屈服。如今马腾、马超都在关东,虎牢关内虽然有张绣、王双、张横、程银、马玩等马氏的心腹,但是安东将军杨奉正率领七万大军从函谷关而来,这正是陛下重新恢复大汉朝纲的好时机。”
刘辩听不懂,问道:“杨奉不也是马腾父子的心腹吗,他带领七万大军是来支援马腾父子的不是吗,怎么就成了朕恢复大汉朝纲的好时机了?”
王允嘿嘿笑道:“杨奉本是董卓旧将,董卓被马腾除去之后。和张济、樊稠一起被迫投降了马腾,一直和张济、樊稠在函谷关驻守。张济、樊稠死后,杨奉便成了安东将军,臣曾经多次秘密给杨奉去信,暗中联络,伺机而起。这两年来,杨奉驻守在弘农,他手底下的将领。大多都是原来平定的白波贼,韩暹、李乐、胡才为其爪牙。马腾对汉中张鲁作战时。杨奉也参加了,并且收服了不少张鲁旧部,杨松、杨柏、杨昂、杨任以及张鲁之弟张卫均在他的帐下,这两年他没有了张济、樊稠的压制,独自坐大,早有反叛马腾的心思。”
“太好了……等杨奉来了。只要他能让朕恢复朝纲,朕就封他做大将军!”刘辩欢喜地说道。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如此。杨奉虽然有反叛马腾的心思,但是此人心术不正,也太过贪婪,加上部下将领都各怀鬼胎。不能太过信任,陛下只可利用,不可信赖。”杨彪急忙劝阻道。
王允道:“杨太尉说的极是,不过请陛下放心,臣已经了然于胸。只要等杨奉率领大军一到,便可以据虎牢关将马腾父子堵在关东,如此一来,臣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游说关中、凉州各郡太守,则大汉朝纲即可恢复,到时候陛下就可以亲临朝政!”
“太好了,王爱卿,你真是朕的福气啊。”
“所以,请陛下暂时忍耐一段时间。”
“好,朕忍耐,朕等着朝纲恢复的那一天。”
大厅外面,一个太监将刘辩、王允、杨彪、马日磾等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听完之后,便已经是满头大汗,急忙跑开了。
虎牢关的城守府里,张绣、王双正在喝酒吃肉,忽然见一个太监闯了进来,定睛一看,是安排在刘辩身边的人,张绣便放下了手中的酒肉,问道:“陛下那边,又有什么消息?”
太监于是将自己所听到的消息全部禀告给了张绣和王双。
王双听后,立刻暴跳如雷,大声地叫嚷道:“王允安敢如此?”
“贤弟且勿动怒,王允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不过,既然事情被我们知道了,就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张绣笑着说道。
王双问道:“兄有什么计策吗?”
“当务之急,是勒令杨奉停住脚步,再将此事禀告给大王和凉王,请凉王坐镇虎牢关,并且召见杨奉来虎牢关,趁机杀掉,则危机可除。”张绣道。
王双皱了眉头,说道:“兄的计策太过缓了,只怕迁延时日,走漏了风声。而且杨奉正在行军途中,突然接到停止前进的命令,怕会引起他的多疑,何况大王和凉王正在官渡和魏军对峙,不可再以他事让其分心。以我之见,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杨奉到来,然后你我兄弟宴请杨奉,在酒宴上杀掉杨奉,将杨奉、王允一党全部一网打尽,则危机自解。杨奉所带之兵,皆是不中用的草包,以兄北地枪王的威名,完全可以震慑住这七万大军。兄以为此计如何?”
张绣点了点头,说道:“贤弟妙计!”
这时,只见从大厅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大汉,那大汉身长九尺,体型健壮,披散着一头乱发,一身白色的轻便战袍已被撕得稀烂,污秽不堪,肩头、胸前都血迹模糊,脚上的战靴也脱落了,光着一双淌血的大脚,一进入大厅便倒在了地上。
张绣见状,急忙一跃而起,快步走到了那大汉的身边,扶着那大汉问道:“胡车儿,你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是不是双钟岭出什么事情了?”
来人叫胡车儿,是张绣部下的一员将领,力大无穷,武艺也不错,被张绣派去守备从卷县通往虎牢关的必经之路双钟岭,就是为了防止燕军偷袭虎牢关。他此时上气不接下气,双眼中净是恐惧的神情,哭丧着说道:“三千弟兄啊……一夜之间,竟然全都没了,那地方有鬼,有鬼……”
“你胡说些什么?那地方怎么会有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绣听胡车儿含糊不清地话语,紧张万分地说道。
“将军,我见到鬼了,是个白发鬼,那白发鬼太可怕了,带着一群鬼,一夜之间,我的三千弟兄就全没了……”
王双这时走了过来,看到胡车儿神志不清,便对张绣说道:“兄不用再问了,看来胡车儿是被吓坏了,不管是人是鬼,总之双钟岭出事了,兄留在这里坐镇虎牢关,我带人去双钟岭看看。”
“不!你留下,我去双钟岭。死的都是我的部下,我要亲眼看看我的部下是怎么死的。”张绣说完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王双见张绣走了,自己则让人将胡车儿抬下去好生调养。
张绣骑上一匹快马,点齐三千骑兵,便火速出了虎牢关,朝着正北方向的双钟岭奔驰而去。
王允刚从刘辩那里出来,便看到张绣急冲冲地出城去了,心中暗想道:“张绣如此匆忙,难道是有事情发生?”
他一想到这里,便急忙回到了住处,挥笔便写下了一封密信,催促杨奉快点进兵,让心腹之人,秘密送出了虎牢关。
微风拂面,空气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尸臭。
张绣站在双钟岭的高坡上,向小山丘下面的黑树林看去,只见阴暗的树丛中无数尸体匍匐着堆积在一起,原本平静美丽的树林已经成为人间地狱。
山岗脚下面有一棵最为粗壮的大树,张绣的族弟就躺在那儿,他歪倒在树下的草丛中,身体蜷缩成一团。他的头盔碎裂,凝固的鲜血将铁青的脸染红了一半,双眼无神地望着张绣,面容由于痛楚与绝望而扭曲。
默默地看着早已断气的族弟,张绣心中无法平静下来,战死沙场或许就是身为一个jūn_rén 的宿命,但是这样的死法,未免太过残忍了吧。
张绣策马下了高坡,对身后跟随着的士兵大声地喊道:“将阵亡的将士们就地掩埋,四处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敌人的尸体。”
“诺!”
张绣策马来了自己族弟的身边,又看了一眼族弟,最后不忍继续看下去,扭头走开。
忽然,有东西在张绣的眼角闪过,他勒住马匹,偏过头一看,不禁有些惊讶,在他的右手边也是一棵大树,树下一个士兵歪倒在草丛中,身体蜷缩而死,同样是头盔碎裂,鲜血染脸,竟和他的族弟的死状一模一样。
他不由的心中一动,仔细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但凡是在大树下阵亡者死状大都全是如此。
“怎么会有如此巧合?”(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