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们纷纷一愣……笔墨鉴定师?这什么职称?
岚宛清面无表情,这职称她临时编的,反正现代都可以有,古代自然也可以有。
这个笔墨鉴定师很快就被传了上来,他其实北越行省丹青行的大东家,声名在外,很有厨房,现在被岚宛清给请了上来,临时套上了这个称号。
这人倒也见多识广,上堂之后轻轻一跪就谈了开来。
“各位大人见识广远,自然知道笔墨纸砚有不同的产地和材质,而墨迹也可以根据风干程度来判断落笔时间,而且不同产地的墨,风干时间也完全不一样……”
那人侃侃而谈,将在座所有人得一愣一愣的,直到他得差不多了,岚宛清一挥手,示意官差将账本递给他,这人认真端详了半天,甚至还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回各位大人。”他道,“这上等南墨,墨质均匀,光滑无比,这账本上的所有字迹,已经落笔半年有余,而至于这一页……”他指着裘知县与盗匪对话的一页道,“至少有八个月以上!”
八个月,正好与云哲所的时间相附。
刑部尚书一脸阴沉,将账本重重放在一边,龚诚小心的拿了过去,刑部尚书望了他一眼,脸色很难看。
“行商之人,犹为奸诈,的话不足以取信!”莫可卿冷冷地下了断言。
“这位大人!”那商人涨红了脸,忿然道,“小人家中行商数代,皆恪守本分,扶老慰贫,丹青行更名誉齐霄,开行多年来,无一人句不,大人若不信,尽可派人查访,如有一句假言,小人愿以身家性命相偿!”
莫可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话,重重地坐了下去。
岚宛清心里暗暗冷笑,这女人也气得脑子秀逗了,你当众人家奸商,这可不招人家金字招牌吗?不跟你当面骂起来,都给面子了!
笔墨鉴定师很快就退了下去,有他的证词作保,至少可以证明这账本里的内容真的。
越漠和边城的官员自然也得传的,但越漠的官,有不少在西番一战中死了,剩下的要么就官职太低,啥也不知道,要么就死都不承认。边城同知倒活得好好的,但他也两眼一发愣,就知道装傻,看来都西厂提前打过招呼来。
这些在官海中浮沉已久的老油条,耍起泼来,可比云哲的泣血哭诉要精彩上好几个档次,只见堂上一片磕头之声,还有不清的痛哭呈情。
“大人啊!冤枉啊!裘知县为官清廉,常常夜不解衣工作,全为了老百姓啊!他有违法纪,简直就污蔑!陷害!裘大人地下有知,都不得安宁啊!”
“各位大人,安顺同知岚宛清向来猖狂,想她当初只一介二七营学生,边城知县感她灭匪之恩,特地设宴款待,但她却当场大闹,害得裘知县失足摔死!我等虽没有亲眼所见,但岚宛清不公报私仇?故意为之呢?”
“各位大人,这事细思极恐啊!想那狼吟山盗匪人多势众,官兵数次剿杀无果,但岚宛清带着二七营学生不过三十人左右,夜半相遇,武器准备皆不足,竟然就这样将对方全歼?这中间难道就没有什么蹊跷之处?”
“各位大人,她岚宛清……”
一口一个的大人,一句一词的针对,全都的岚宛清如何的残忍,如何的狡猾,如何的心思歹毒,这些人把自己在官场所练出来的舌灿莲花,全都用到了岚宛清的身上,就想要转移焦点,混淆视线……
当真一场好戏啊!
三公听得面色发黑……如果再这样下去,审的就不永王一案,只怕还得另行开堂,把岚宛清给好好审上一番。
刑部尚书等人的脸色却越来越红润,要的就这股子乱劲!
那些官员们越越兴奋,越越嗨皮,岚宛清突然就这样站了起来。
接着她大声道,“拉出去!”
所有人都一愣,那些个头头还没话,她竟然就这样下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