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难免有些失望,直到后来才又传来一些讯息,皇上重开西厂,任命马永成提督西厂!
这条圣意很快就传遍了京城,朝野一时哗然,只是东厂和锦衣卫就已经让朝野风声鹤唳了,在添一个西厂,还让不让人活了?
也只有明智之士才洞彻了其中深意!散衙的时候,李东阳赶上杨廷和,笑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介夫,今晚小酌两杯啊?”
杨廷和闻声知雅意,笑道:“正想着去叨扰宾之兄呢!”两人自觉地都避开了焦芳,他们都已经确定了,焦芳与刘瑾过从甚密!
李东阳的宅子有一片后花园,当中有一座亭子,李东阳让下人把后花园清理了,只剩了一座亭子孤零零在那里,站在亭子里四下望去,毫无遮挡!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近来东厂锦衣卫肆虐,李东阳心存忌惮,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今天气严寒,李东阳让下人把亭子的四周用草席遮了,在亭子里生了火炉,倒也不冷!
下人将火炉生的旺了,端来了下酒菜,烫了好酒,沏了香茗,这才退了下去,李东阳嘱托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李东阳呷了一口美酒,这才叹道:“没想到张知节竟然如此节制!”
杨廷和摇头道:“可能他也没有把握,所以捧出马永成和刘瑾他们打擂台!自己想要作壁上观!张知节不用亲自下场!”
李东阳叹道:“西厂一出,必然和东厂争权夺利,最后遭殃的还是无辜百姓!况且马永成又岂是刘瑾的对手,除非张知节亲自下场!”
杨廷和思索道:“宾之兄可能不知道,今天张永回京在乾清宫大哭了一场!这就意味着,以后刘瑾想要支走张永就不那么容易了!这不肯定不是偶然!”
李东阳听了惊疑道:“你的意思是,张知节是要马永成和张永联手吗?不过即使这样,也不是刘瑾一党的对手,除非再加上张知节!马永成提督西厂,张永掌御马监,再加上张知节或许能压得过刘瑾一党!”
杨廷和呷了一口酒,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道:“就怕是张知节不是这样想的!”
李东阳皱眉道:“这怎么讲?”
杨廷和解释道:“我也算是和张知节接触的不少,一直以来都冷眼旁观!皇上登基要封赏他,他坚辞不受,一来是自忖年轻,二来怕是已经预料到了刘瑾会把持朝政,为非作歹,他想避开这个旋涡!”
“所以刘瑾入主司礼监之后,他一面与刘瑾划清界限,一面慢慢沉寂下来,冷眼旁观!”
“这次刘瑾招惹他,他明白了只是退缩是不行的,就竖起了张永和马永成做靶子顶在前面!张永和马永成联合,在刘瑾面前堪堪自保。张知节一定会继续在后面冷眼旁观!”
李东阳皱眉道:“他这样又有何深意?”
杨廷和摇头道:“我也参不透,不过我估计,他一定是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