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急道:“不!桑娘子,我这就去见老爷,我要当面与他说,这些银子,我会拼着性命为他保管!”
魏龙道:“我也会去与老爷身边可信的人勾通!”
桑红云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说着竟是不经然地露出些小女儿家的神态,赵正和魏龙头一次见到桑红云这样,不禁都有些怔了怔,即而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桑红云被他们俩看得闹了个大红脸,从三进的院子出来,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他的这些人,可真是……!”
让桑红云没想到的是乔余风比她做的更彻底,竟然将乔府里一大半的人散了去。
照着这样的话,桑红云细细算了算,如今的乔府里就只有三四十个人了!而赵正与魏龙也见到了乔余风,提到了将银票转出乔府的事。
乔余风却为此陷入了疑惑,真要凭着乔锦林之前留下的话也不可能事事想得这样妥当,将他每一步到下一步的行事都会算计到。
乔余风稳住了赵正和魏龙,然后在他们离开乔府后,随后跟上了自己的人,当云绣坊的字眼出现在乔余风的耳中时,他便什么都明白了,文彩玉没有说错,桑红云是另有所图!而这份图,谋的却是乔家的周全!
“这丫头!”他在心底里第一次用上了这样对于晚辈的昵称,显然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样的称呼会用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妾身上。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让人很快将赵正叫了去,将一个楠木四方盒子交到了赵正的手里:“我将乔家的身价都交到了你手里,你要好自为之!”
赵正肃然:“请大人放心,赵正以命担保,人在东西在!”
乔余风笑了笑,伸出食指与中指二合一指着赵正道:“交给你的主子,告诉她,盒中东西,凭她怎么用!”
赵正错愕去看乔余风。
乔余风一双虎目灼灼而迎,微弯着腰看着赵正:“你就没有与我要说的话?”
赵正一时变了脸色,半跪于地,将楠木盒子端在手中道:“大人,我……!”
乔余风点头:“你们忠心侍主,我不怪你们,去吧!”
文彩玉从北屋里出来,看着赵正离去,走上前对着乔余风道:“老爷,那可是乔家的所有!”
乔余风看着赵正的背影从眼前消失才道:“难为她心思慎密,顾全大局,我乔家的大妇就譔有如此气度!”说着,他的眼圈有些泛红:“咱们都老了,要是活不了,不如一起?”
文彩玉笑了笑,上前握住了他的手:“顾夫人泉下有知,定会等老爷与妾!她不会责怪妾吧?“
乔余风反手握住了她的:”不会!她很善良,也知道你做的事!“
桑红云接过赵正手里的楠木盒子道:”……乔大人果真是这样与你说的?“
赵正道:”桑娘子,一句不差!“
桑红云便将盒子交给了小米收了起来,仔细放在妥当处。
此后不久,玉州附近或远或近的庄子和田地移了主,同样在京城与大同有不起眼的铺子也换了主人。赵正和魏龙忙得脚不沾地,心里却越来越有一种依靠。
平静的日子过到了大年三十,绣坊在过小年那一天便关了门,一家六口人,在年三十日围在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赵正和魏龙回了自己的屋子守岁,桑红云让小米搬了两坛子梨花春酒和几样小菜送到了他们的屋子里。
桑红云则与刘嬷嬷,小米和墨板一起围着火炉守岁,外面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响彻不断,后半夜,桑红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个人半窝在被子里守岁没想到迷迷糊糊竟睡着了。五更天的时候,忽然被小米的声音惊醒。
“娘子,娘子快醒醒!”
桑红云睁开眼道:“小米,什么事?”
“魏龙在外面要见娘子!”
魏龙?
桑红云翻身坐起来,小米帮着她穿好了衣服,收拾整齐出了门。
站在门外的魏龙像是很着急。
“魏龙出了什么事?”
魏龙道:“娘子跟我来!”
桑红云不解,有什么事是不能在这里说的,却要跟着他去他们住的屋子。
虽然这院里都是自己的人,但这样三更半夜,是否不妥。
魏龙像是知道她所想:“娘子,事情紧急,不得不如此,请娘子一去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