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抢包的中年妇女只是胳膊上被捅了一刀,虽然血流不止,但还不算严重。而那个最先出头的大汉,可是被鸭舌帽狠狠一刀从背后捅入,昏迷过去,情况相当危急。
“我是医生,我来看看。”后面一个乘客挤了上来,看了看状况,也只能临时包扎一下,叹息着道:“只能看他运气了,司机快一点。”又给那中年妇女包扎起来。
大巴车快速行驶起来,敖汤坐回座位,那校服女孩已经收起了右手钢笔,左手那支笔却转向他,笑眯眯地问道:“你很勇敢啊,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做什么的啊?冲上去时有何想法?刚才歹徒的刀是怎么崩断的?有没有后怕?”
看着一连串的问题袭来,敖汤眨了眨眼睛,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难免有些虚荣心,美女要问,问的又是见义勇为之事,他当然想正义凛然地回答,可是看着那支疑似摄像笔的玩意,敖汤迟疑了一下,问道:“南通社的?”
天南大学南陆通讯社,在西南诸省的大学生新闻社团中还是小有名气的。
“天大新闻系学生、南通社记者糜潞。”校服女孩主动出示了一张证件,当然不是真正的记者证,只是大学生通讯社内部的学生记者证。
敖汤笑了笑,做记者的可不能“迷路”啊。不过姓名有谐音也是常事,敖汤自己也经常被别人认为是“熬汤”。
“我也是天大的,旅游系的敖汤,所以就不在你面前自吹自擂了,糜潞你还是去采访别人吧,拿下歹徒是大家齐心协力的功劳。”
糜潞眼睛一亮,既然是同学,她倒不怕采访对象能溜掉,先一个个采访其他人去,待转了一圈,回到座位时,也不再拿摄像笔对着敖汤,闲聊一般地问起话来。
“你大几啊?大一新生啊,我大二。咦,那你该不会是逃了军训吧?”
敖汤确实是逃避军训,不过口上当然不会承认,道:“家里拆迁,我是孤儿,只好自己回去处理了,各种手续办了好多天啊,可不是逃军训。”
孤儿,糜潞点了点头,有几分同情,又有几分心思,准备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敖汤,写一份漂亮的通讯稿出来,又问起之前的话题。
“哦,那个啊。”在刚才糜潞去采访别人时,敖汤早已想好了说辞,晃动着一串钥匙道:“我之前将钥匙挂在胸口了,幸运地挡住了一刀啊,可惜我的衣服还是被刺破了。”
糜潞盯着那串钥匙,钥匙恰巧挡住尖刀也就罢了,但怎么会让尖刀崩断呢?难道那个歹徒的尖刀是假冒伪劣产品?
在司机的风驰电掣下,大巴车很快开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重伤大汉和轻伤大婶被医护人员拉去救治,两个歹徒被警察拷走,而车上的乘客一时也不准离开,在初步调查后又被拉到附近派出所,直到第二天中午,所有人做完笔录,整车人才获准离开。
糜潞借着天大南通社的名义,倒是从警察和医院得到了不少消息,对着敖汤道:“受伤的那位大哥叫高军,是个退伍jūn_rén 。伤势很重,那家医院没办法,已经连夜转送天南省人民医院了。”
敖汤忧心忡忡道:“他会不会缺钱治疗?”
“放心吧,刚才警察那边有人说过了,会帮他申报见义勇为的。我回去后,也会通过南通社和天大校报宣传,向省市两级见义勇为基金会吹风,他们会给予奖励和慰问的,我也会关注他的治疗情况。除了高军,你应该也能受到奖励,有奖金的哦。”
“我就无所谓了,如果真有奖金,我拿去捐给高军。”
敖汤毫不犹豫地说着,虽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穷人,但在他看来重伤的高军更需要钱。
糜潞盯着敖汤看了会,点头道:“你是个好人!”
敖汤顿时叫道:“不是吧?才认识一天不到,我就收到好人卡了。”
“去死。”糜潞嗔道:“难得我真心称赞一个人,你不要乱引申好不好?见义勇为、不求回报、关爱他人,难道还称不上好人吗?”
敖汤笑了笑,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回报,经历了擒拿歹徒一事,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第二片龙鳞。对敖汤来说,加快化龙,就是最大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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