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才一听是蚌埠城里的商铺,就觉得有点丧气。他知道,这年月,能在蚌埠城里开这么大的商铺,那一定和日军或者汉奸们有关系,否则办不下去。
陈宝才不死心,也不接通行证,两眼咕噜噜往马车上乱瞅。
那掌柜看不是戏,慌忙从兜里掏出一把银元,塞到陈宝才口袋里,满眼都是恳求之色。
陈宝才掏出一块银元,用中指和拇指捏着一边,猛地一吹,放到耳朵边听了一下,这才满脸堆笑,学着小鬼子的语气,挥挥手:“快快的开路!快快的开路!”
陈宝才确实是土匪出身,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亲自领着车队过了北门哨卡。
车队过哨卡的时候,陈宝才忍不住又伸手去摸兜里的银元,寻思着今天晚上去谁家偷女人。
心里正美的时候,就听那二掌柜笑吟吟地说道:“老总,皇军和弟兄们都很辛苦。小号的车队以后常在这条路上走,少不得麻烦各位老总。快过年了,小号从徐州带回来的年货还看得过眼。鄙人想,给皇军和弟兄们留点年货,权当结个善缘,以后还请弟兄们多照应。”
陈宝才心里恨不得把这三十几车货物全留下呢,只不过怕商队有日军做靠山,得罪不起。一听掌柜的这样说,陈宝才马上就咋呼开了:“让开让开,都他妈的让开。蚌埠的老板给弟兄们送年货来了!”
吆喝完,陈宝才就咋咋呼呼地喊来几个伪军,赶着前面的两辆车就进了北门旁边的伪保安大队的院子。
二掌柜和伙计们没办法,只好赶着车跟着陈宝才进院子去了。
这二掌柜真不愧是走南闯北做大生意的,出手非常阔绰,整整卸了五车的年货,粉条、海带、腌咸鱼、咸鸭蛋、花生油等等,全部堆倒了院子里。
这么大的动静,炮楼里的、宿舍里的伪军全出来了,连皇军指导官也来到了院子里,嘴里不住声地喊哟西。
商队的伙计们表现的很殷勤,抱着年货就往炮楼里、宿舍里、碉堡里送。
陈宝才一见皇军指导官和大队长都出来了,赶紧跑上前去敬礼报告,开始表功,说是他发现这个商号车队后,前去盘查,见有皇军的通行证,查验清楚这是蚌埠城里皇军朋友开的商号,就和掌柜的套近乎,说动掌柜的给弟兄们和皇军留年货。
皇军指导官听后张眼一看,伙计们和保安队的士兵都把年货搬进炮楼、碉堡了,哪里还有皇军的份?马上就不愿意了,抓住陈宝才的领子就吼开了:“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年货的,统统地送给皇军!保安队的,统统的不准留!”
陈宝才是湖匪出身,最知道察言观色,鬼子指导官这一说,他马上就点头哈腰到:“太君说的是,年货都送给太君,保安队一点都不准留!”
说完,也不等伪保安大队长发话,陈宝才就窜到了二掌柜面前,挥着手枪喊道:“太君说了,年货统统送到皇军那里去,保安队的统统不留!”
令陈宝才想不到的是,满脸笑容的二掌柜这个时候翻脸了,劈手从陈宝才手上夺过手枪,指着他的脑袋就喊开了:“不准动!举起手来!老子是八路军宿县抗日游击总队的丁茂修,来给你们算账来了!”
丁茂修低估了这帮由土匪、流氓、兵兵痞组成的保安队,只见陈宝才稍一愣怔,猛地往下一蹲,躲过了丁茂修的枪口,两手一圈,就搂住了丁茂修的双腿,一下就把丁茂修掀翻到了地上,两个人滚到了一起。
不等陈宝才从丁茂修手里夺回手枪,就听站在丁茂修旁边的一个保镖打扮的小伙冷哼一声,略一弯腰,抓住陈宝才的衣服一用力,就把他整个提溜了起来,手臂用力,直接把陈宝才在半空里抡了个园,朝着鬼子指导官扔去。
等丁茂修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小伙子已经扑到了鬼子指导官和伪保安大队长跟前,劈手夺过鬼子指导官的指挥刀,扭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扭,那小鬼子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伪保安大队长倒也光棍,伸手就掏出了手枪,嘴里还不忘咋呼:“土八路来了,快开枪!”
伪军们的枪声没有听到,倒是丁茂修情急之下举起手枪就要朝伪保安大队长射击。只听那小伙子一声大吼:“不准开枪!”丁茂修连看清楚都没有,就见伪保安大队长的头咕咕噜噜在地上乱滚,鲜血喷了一地。
丁茂修这才想起跟着自己来的,是老八路,那保镖打扮的小伙子据说是八路军教导师特务营的二连长,叫赵勇刚。他们的枪都是可以连发的自动步枪,都藏在拉年货的车上呢!
丁茂修不知道,八路军教导师特务营二连长就是特战大队二中队中队长,只不过他们是特战队,对外只称特务营。赵勇刚的大名也只有教导师主力部队的干部们知道,那是需要保密的。
在丁茂修和赵勇刚动手的同时,那些伪装成赶车的、商号伙计、保镖的特战队员们都动手了。伪军本来就只有二百多人,和特战二中队人数差不多,基本上是一对一,那些伪军如何能是战士们的对手?基本上都是三下五除二就被解决了。可惜的是,没有留下什么俘虏,原因是丁茂修和特战二中队汇合后,说的都是宿县日伪军的罪恶,战士们知道这帮保安队比正规伪军还坏的多,血债累累,下手都不容情。
时间不长,一队伪军就排队走出了营房,朝着小鬼子警备中队营房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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