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鬼子联队长走的时候告诉孙鹤龄,说是师团主力陆续赶往费县,要一举消灭苏鲁战区于学忠部主力,要孙鹤龄多多筹措粮食,送往费县前线,支援皇军作战。他会在费县或者临沂等候孙鹤龄,希望孙先生能够荣升鲁南道道尹兼临沂县知事。
人到利令智昏的时候,那就无可救药。孙鹤龄就是这样,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听了鬼子联队长的话就做开了当鲁南道道尹兼临沂县知事的清秋大梦,喊来他的两个师爷,开始商讨鲁南施政计划了。
八路军不知道孙鹤龄还有当鲁南道道尹兼临沂县知事的雄心壮志,只知道这狗汉奸占据白彦镇,分割了抱犊崮山区和天宝山区,成了大军南下迂回敌后消灭第十师团的绊脚石,非消灭他不可。这不,10月8日夜里10点,教一旅教一团和特战一中队出天宝山区,到了白彦镇外围。
特战司令部副司令兼特战一中队队长王老虎和教一团团长王大湖、政委王新运率部队抵达白彦镇外围后,让部队稍事休息,由特战一中队派出一个小队负责抓舌头和切断白彦镇的对外联系,核实敌情有无变化。
干这种事情对于特战一中队来说,那简直是轻车熟路。时间不长,两个俘虏就被扔到了王老虎和王大湖跟前。
白彦镇的敌情和原先掌握的没有什么变化,孙鹤龄和他的1000多号乌合之众盘踞在白彦镇里,对我军行动没有丝毫察觉。唯一变化的敌情是滕县日军向滕县增援,大约有3000多人。
王老虎不清楚师长是否掌握这个情况,当即命令电台开机向师长报告,然后就和王大湖一起开始部署伪装日军奇袭白彦镇的战斗了。
孙鹤龄的伪军不是伪满洲国防军,也不是伪华北治安军,纯粹是一帮乌合之众,战斗力不强。但是白彦镇里工事坚固,一旦战斗持续时间长,部队伤亡大,而且必然惊动在费县与于学忠部激战的日军,暴露我军作战意图。因此,奇袭白彦镇,是教导师鲁南战役作战计划重要的一环。
夜里12点半的时候,白彦镇西端费滕公路上突然来了一队鬼子。打头的是十几辆摩托车,大开着车灯,朝着白彦镇驶来。摩托车队后面是鬼子的骑兵部队,打着手电筒,跟在摩托车后面纵马疾驰。
站岗的伪军们白天刚刚见识过鬼子大部队,这个时候又遇到鬼子部队,而且看样子鬼子兵们没有半点作战准备,明显是把白彦镇当成了他们的占领区。
这毕竟是晚上,站岗的伪军们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又是拉枪栓,又是喊口令,还把拒马档在了路口。
皇军的翻译官下了三轮车,跑上来回答了口令,对哨兵说这队皇军是第十师团第十骑兵联队的,奉命赶往费县追击苏鲁战区部队。
对伪军说完,那翻译官生怕后面摩托车上的鬼子军官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转身又把他对伪军说的话用日语叽里呱啦翻译了一遍。等到那鬼子军官说了声哟西、挥手让快快地开路,那翻译官才对伪军的哨兵说:“快放行,太君命令开路的干活!”
口令对,又有翻译官一会儿说汉语一会儿说日语,伪军哨兵再不迟疑,赶紧拉开拒马放行。
扔伪军哨兵们想不到的是,皇军进镇子后马上就开始吹哨子,喊弟兄哥们集合。
这哨子声一响,白彦镇里就乱套了。许多伪军都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有的连扣子都顾不上扣,慌里慌张、晕儿吧唧地就从屋子里、院子里跑了出来,到镇子中间集合。连那些碉堡里值班的伪军都骂骂咧咧地提着枪钻了出来。
孙鹤龄住的是五进大院,庭院深深,哨子声传进来的时间比较晚。等他从床上爬起来,提着手枪,领着几个卫兵,一脸诧异地走出大院的时候,他那一千来号弟兄基本上都在镇子中间的街道上列队了,正在报数呢!
孙鹤龄毕竟是老地主出身的汉奸,老奸巨猾,一看弟兄们被集中起来列队报数、枪都架在队列前面、皇军骑兵在四周围了起来,马背山支着的机枪瞄着弟兄们,心里就有了疑问。不过,他白天刚刚接待过滕县增援费县的小鬼子,脑子里还没有八路军伪装日军来偷袭白彦镇的那根弦,只是一溜小跑跑到翻译官跟前询问皇军的番号、到白彦镇有何贵干。
那翻译官很干脆,嘴巴对着孙鹤龄的耳朵轻声说道:“你是大汉奸孙鹤龄吧?我告诉你,老子叫隋晓峰,是八路军。听明白没有?”
孙鹤龄的头轰地一声就炸了,抬手就想把手枪指向隋晓峰。
他快,八路军战士更快,不等隋晓峰动手,他身边的一个骑在战马上伪装日军的战士就把马刀斜劈了下来,一下就把孙鹤龄拿手枪的那只手臂给卸了下来,疼的孙鹤龄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疼晕了过去。
八路军特战一中队和教一团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白彦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