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凌风想不到的是,王定南根本就不知道华北方面军防疫给水部是干什么的,也没注意过这个单位,更谈不上搜集他们的情报了。至于李凌风说的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北平守备队司令部、伪皇协军总司令部、南苑机场、西苑机场,由于是日伪军首脑机关和警备要点,王定南只能说清在什么地方、怎么走。至于这些机构里面的警卫部署等,王定南他们进不去,谈不上收集情报。
王定南不建议李凌风他们在北平城里大打,理由是李凌风他们在北平城里一大打,能不能消灭日军这些要害机关不说,自己很难突围出去,还必然招致日军疯狂报复,得不偿失。不如集中力量打日军的南苑飞机场,小鬼子的飞机太可恶了!而且,南苑机场虽然被八路军战机空袭过,但从未遭到过地面攻击,容易找到防御破绽。
李凌风和王同生、王老虎研究后,决定先打日军的防疫给水部,完成任务后撤向南苑机场,强攻南苑机场,摧毁机场日机。尔后再视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
法华寺就在天坛的东侧。日军为了粉饰太平,并没有禁止游人出入天坛公园,只是按照原来**防疫处的规制,将神乐署一带划分出去,加强警备,驻扎了“北平甲第1855部队”。
神乐署建于明永乐十八年,坐落于北京天坛西门内稍南侧,原名神乐观,最早是为了安置永乐帝迁都北京时从南京随驾来的300名乐舞生,后来就成了专司明清两代皇家祭天大典乐舞、培训祭祀乐舞人员的机构。也就是明清两朝的皇家音乐学院。
神乐署建筑总平面呈东西长南北短的长方形,为两重殿宇的三进院落,大门朝东,前殿五开间,明称太和殿,清康熙年间改名为凝禧殿,用于排演祭祀大典;后殿七开间,原名玄武殿明末改称显佑殿,用于供奉玄武大帝以及诸乐神;殿后还有袍服库、典礼署、奉祀堂等建筑,东跨院由通赞房、恪恭堂、正伦堂、候公堂、穆佾所等建筑,西跨院有掌乐堂、协律堂、教师房、伶伦堂、昭佾所等建筑。
由于明太祖朱元璋和明成祖朱棣笃信道教神明真武大帝,祭祀音乐都用道教音乐,神乐观的乐舞生又称道教宣真派,但不着道袍、不读道教经律、不吃斋饭、并且能够娶妻生子,也不居住在道观中,而是与普通市民一样在市井中居住,靠朝廷俸禄生活,因而被称作“伙居道人”。实际上只是道教正统门墙外的一个支流。
这些乐舞生平时种植花草、配置草药,结果口碑很好,老北京人纷纷到这里欣赏花木、购买草药。当时神乐署中仅药铺就有保合堂、保龄堂、育生堂、广德堂、天德堂、瑞德堂等数家,久而久之神乐署便成为北京的一大庙会,一直繁盛到清朝初叶。
清乾隆年间因为发生游客翻墙进入天坛禁地的案件,神乐观被改为神乐署,庙会中止,原有的道士遣散,只保留了观中各大药铺,乐舞生也改由八旗子弟充任,仍然承担祭祀乐舞任务。
1900年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把神乐署当成了兵站。过了十四年,也就是1914年,袁世凯干脆下令迁出神乐署的所有药铺。此后林艺试验场、燕乐研究院、传染病医院、中央防疫处、生物制作所等机构先后占用神乐署作为办公地点。
小鬼子占领北平后,就把“北平甲第1855部队”司令部设在了神乐署,对外称华北方面军供水防疫处,开始打罪恶的细菌战。
华北方面军之所以建立北平甲第1855部队,主要原因是关东军731部队距离关内太远,细菌战剂运输困难,无法满足日军大规模细菌作战的需要。
“北平甲第1855部队”司令部进驻神乐署后,赶走周围的老百姓,霸占并拆除部分民居,修筑了7栋病房、100多间工作室、70多间小动物室和储存各种剧毒菌种的192平方米的地下冷库,建起了水塔、员工宿舍。
1941年元月20日,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夜,北平城里响着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人知道,那是在日伪统治下混的比较好的人家在送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去了。
神乐署大门口,一左一右各站着两个日军哨兵。可能是天气太冷,这一片又是连鬼影子都看不到,日军哨兵们隔一会儿就来回走动一下,交换一下哨位,跺跺脚。
一队牵着狼狗的日军巡逻队从神乐署大门口走过,皮靴踏在地上,咔咔作响。
隔了十分钟,又是一队牵着狼狗的鬼子巡逻队从神乐署门前走过。
就在这支巡逻队和下支巡逻队间隔中间,神乐署门口的四个鬼子哨兵几乎是同意时间软倒在了地上。很快,十几道黑影从夜色中闪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神乐署大门口。当先四人一人提起一举鬼子哨兵尸体闪进了大门。时间不长,四个鬼子哨兵就又站到了哨位上。不用说,这是八路军特种兵伪装的。
与此同时,神乐署与天坛公园相隔的围墙上,飞起了一把把小铁爪,一个个矫健的身影借助铁爪的绳索,攀上了围墙,跳进了神乐署大院里。
霎时间,神乐署院内日军的几条军犬同时恶狠狠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