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日报》的出现,让《山东日报》的舆论垄断地位一下子失去了。
以前山东只有一份报纸,李植在报纸上说什么,百姓就只能听什么,可以完全牵着山东的舆论走。比起士人茶余饭后的议论,拥有广泛念报人的报纸影响范围更广,影响深度更大。报纸上有远新于坊间的新闻,有专家的社论。那些社论文章是专家人士的精雕细作,说的话十分雄辩,不是普通士人的议论可比。
山东只有一份报纸的时候,李植的《山东日报》可以让山东的士人失去话语权,让百姓们的情绪跟着报纸的用词起伏。这样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李植的势力就会一点点渗透入山东。
若是谁得罪了李植,李植登载官员的受贿证据,官员们还能不能当官?若是李植在报纸上揭露哪个商人卖国,他的生意还能做下去?若是李植在报纸上反对某项行政举措,群情激愤之下,当政者的管理根本没法执行。
最后的结果,就是山东的各方力量都畏惧李植,李植可以通过舆论压制山东的各种力量,最终为自己入主山东铺路。若是李植同时拥有报纸和jūn_duì ,他的势力在山东基本无人可挡。入主山东,只是时间问题。
但《三王日报》打破了这种舆论垄断地位。三王日报不但登堂入室,让山东出现了两份报纸,而且这份新报纸一上来就和李植死磕,一副要把李植搞臭为止的气势。这就不仅是夺去一半的舆论影响力了,而是摆出架势想要把《山东日报》的影响力降到零。
这份新报纸,可以说是李植往山东扩张的重大阻碍。
桓义华担忧地说道:“国公,这《三王日报》来势汹汹,恐怕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啊!”
李植问道:“如何?”
桓义华是个没什么胆略的文化人,这些天似乎因为《三王日报》的出现焦虑坏了,叹了口气说道:“国公,我们的报纸在山东传播,靠的是茶铺、茶楼雇佣念报人读报。这些念报人毕竟是拿钱读报,一个乡镇上往往只有一个。乡村的百姓若是哪日有空想听报,还要到镇上去,花几个铜板进茶楼听报。”
“但是我们的扩张如今让山东的士绅如临大敌,如今为了保住他们的既有利益,一个个都抱成了一团。《三王日报》名义上是三名亲王办的报纸,实际上却是山东的文官和士绅办的。如今山东的读书人有了这份报纸,都十分兴奋,一个个不要钱免费为其他人念报。”
桓义华叹了口气,说道:“城里街上,每条街都有读书人念《三王日报》。就连村落里,村里的士绅子弟也跳出来给农民念《三王日报》。有这些免费的劳力,三王日报的人手远胜于我们的山东日报啊!”
桓义华摇了摇头,似乎十分为《山东日报》的前途命运担忧。
钟峰听到这里,一拍大腿喝道:“这三个亲王站出来办报,不就是怕我们在他们的庄田上收田赋么?当真是自私!师长,你给我五千兵马,我杀过去把这《三王日报》的报社砸了!把报社里的文人全抓起来砍了!”
李兴听到钟峰的话,冷笑了一声。
钟峰眼睛一翻,骂道:“李兴,你笑什么?”
李兴笑道:“我笑你不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