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此人说变脸就变脸,说动手就动手,崔文卿当真被吓了一跳,惊慌后退几个踉跄,竟是一不留神跌坐在了地上。
白衣公子此际本也是气恼他不认识自己,故此出手戏弄,见到崔文卿如此窘状,恼怒顿时消缺了大半,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这一笑当真如同昙花盛开美艳得不可方物,银铃般的声音也恰如玉珠走盘响彻在了崔文卿的耳畔。
崔文卿呆了呆,这才意识到白衣公子竟是一个女子,忍不住惊讶言道:“啊呀,你是女的?”
白衣公子站定负手而立,娇靥上仍有着一丝笑意,淡淡言道:“府谷一别几近一年,崔公子别来无恙乎?”
崔文卿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两人乃是旧识,不过他在府谷的朋友并不算多,美女也没几个,她是?
霎那间,一个念头犹如闪电般陡然掠过了他的脑海,也让崔文卿瞬间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又惊又喜的言道:“呀,你你你,不是纳兰姑娘么?你怎么也在洛阳?”
来者正是与崔文卿有过数面之缘的纳兰冰,她颔首言道:“算你还有几分记性,怎么,就只准你来洛阳,我却不能来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崔文卿大笑摇手道,“俗话说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乃人生两大快事,纳兰姑娘,你我正是他乡遇故知啊!”
“谁与你是故知,当真不要脸。”纳兰冰冷着脸轻啐一口,心内却是感到了一阵阵亲切。
今番,她前来洛阳本就是为了处理一件要事,没想到今日上午独自一人在茶肆中品茶消磨时间时,却意外的遇到了崔文卿。
在好奇偷听之下,纳兰冰得知崔文卿是要和那个名叫高能的胖子一起去参加什么诗词雅集,闲来无事的她,自然而然也是偷偷跟上了。
在整个诗词雅集进行之时,纳兰冰均是藏在大厅横梁上凝神观看比试,自然而然也看到了一库诗社和崔文卿的诸多表演。
虽然纳兰冰并不喜欢诗词,也不太懂得这些咿咿呀呀之言,但却感觉到了崔文卿所作诗词带给这些国子监天骄学子们的震撼,一时之间也不禁有些佩服了。
其后,崔文卿与高能在甲板上叙谈的时候,纳兰冰也是偷偷藏在一边偷听,直到那几个壮汉出言邀请崔文卿前去赴宴,她才感觉到了有些许不对,暗中跟来阻止了这一幕,并从壮汉手中救下了崔文卿。
当然,这一切却不能对崔文卿道及,她冷冷淡淡的言道:“对了,你是如何招惹这些地痞流氓的?”
“地痞流氓?你认得他们?”崔文卿惊讶一问。
纳兰冰冷笑言道:“浑身刺青,行止粗鲁,污言秽语不断,武功却烂的一塌糊涂,不是地痞流氓是什么?”
崔文卿恍然笑道:“原来如此,还是纳兰姑娘目光如炬啊,不过我也不知道何时招惹了他们,大概是有人觉得我太过招摇,想要出手教训我一顿了。”
说罢之后,他忽地想起一事,笑问道:“对了,上次在府州,你为何不告而别呢?说起来你还欠我一百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