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崔文卿稍稍放松,脚下步子却是更快了,不过半个时辰,便走到了谢府门外。
“来者何人?”见到来人,门下把守的军卒矜持的拉长了声调,宛如宰相门前七品官的样子。
崔文卿站定,正容抱拳亢声言道:“在下乃国子监学生会主席、官家封爵骑都尉崔文卿,特地前来拜见谢相公。”
听罢崔文卿此话,几位把守军卒相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
其中一人更是乐不可支的笑道:“一个区区七品骑都尉也敢登当朝宰相之门?谢相公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崔文卿不卑不亢的言道:“在下与谢宰相有所故交,你报上我的名字,他一定会见我。”
这句话自是崔文卿的胡言乱语,严格说起来,他不仅与谢君豪没有半点故交,两人还相互看对方不太顺眼,关系只能用呵呵呵来形容。
把守军士见这小小的骑都尉说得这么淡定,一时之间倒也信上了几分,还以为他真的与谢君豪又旧,绷着脸吩咐道:“那好吧,你且在此稍等,容我进去禀告。”说罢,掉头而去。
谢府书房内,谢君豪正在高仕雨的陪同下练着书法。
他一身白色燕居服,手中毛笔笔走龙蛇,泼墨如画,一行行漂亮的大字挥洒而出,字体看上去竟是说不出的霸气。
旁边,高仕雨望着宣纸上的大字,由衷赞叹道:“好一个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姐夫所写的这首《满江红》越来越霸气十足了。”
谢君豪放下毛笔,拿起案上的手帕擦了擦手,笑道:“这首词的确振奋人心,让人读之便止不住心起热血沸腾之感,写着写着也越来越有韵味了,只不过可惜……”说到这里,笑容微收,唇角蓄着一丝冷笑。
“只不过,却是崔文卿为折昭序所写!”高仕雨将他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叹息道,“姐夫啊,你说崔文卿那小子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智谋诗才几乎令整个洛阳城刮目相看,就连我有你的支持,与他竞争学生会主席也铩羽而归,实在令人想不透啊!”
谢君豪认同点头道:“是啊,不仅如此,就连我和齐王拉拢折昭的计划,也因此人作梗而半路夭折,崔文卿的确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高仕雨有些沮丧的言道:“只可惜高能那厮依旧没有开口招供,或许是被我打傻了,这两日竟是疯疯癫癫,语无伦次,任凭问什么,都无法作答。”
听到此话,谢君豪面色有些凝重,言道:“切记一点,不能将之打死了,否者被崔文卿缠上,倒是有些麻烦。”
“我知道了。”高仕雨点点头,“若高能真与君若柳失踪一事有关,我相信他一定会受不了告诉我的。”
话音刚落,便见府中管家匆匆进入书房,拱手禀告:“老爷,府外军士禀告,说是有一个叫做崔文卿的人前来拜见。”
“崔文卿?”谢君豪愣了愣,失笑道,“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竟是寻上门了。”
高仕雨一脸鄙夷的言道:“这个崔文卿不过区区一介书生,因其为折昭夫君,方才能登上大雅之堂,没想到却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当朝宰相说见就能见的吗?令人将之轰出去。”
管家正要领命而去,谢君豪想了想,却突然叫住了他,开口吩咐道:“无妨,且让他进来,我倒要听听他如何说辞。”
管家领命,这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