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站在他们背后之人,可以说个个都是大人物,不仅有手握权柄的司马光,更有折昭、种世衡两位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
谢君豪究竟是倒了什么血霉,居然惹恼了这几人?竟不惜以登闻鼓的方式,闹得朝野上下人尽皆知?!如此一来,他该要如何圆场才是?
霎那间,陈宏满心疑问,无从得解,用探寻的目光朝着王安石望了一眼。
两人本就师徒多年,往往一个眼神都能取得难得的默契。
见到王安石面容平静,眼眸中却是精光乍现,陈宏立即明白此乃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机会,沉着脸言道:“朕实在没想到啊,这几位太学生都是大有身份之人,居然在此状告谢丞相,实在出乎朕的意料之外,一时之间,朕倒是没了主意。”
兵部尚书苏洵乃王安石好友,历来也是陈宏坚定的支持者,见状毫不犹豫的拱手言道:“殿下,朝廷之中历来讲究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臣请殿下当殿审问此案,以便还谢相公以及太学生们一个公道,到时候清者至清,浊者自浊,真相便可一目了然。”
陈宏欣然点头道:“苏爱卿之甚合朕意,传旨,令崔文卿等鸣冤太学生上殿觐见。”
谢君豪面色阴沉的望着这一切,却又无力改变,唯有将双拳攥得紧紧的,强忍着心内的滔天恨意。
另一头,在皇城登闻鼓院内,崔文卿等人正在悠哉悠哉的品着香茗。
若是寻常鸣鼓的百姓来到登闻鼓院内,均是面对着一个面孔冷冰冰的吏员,将自己所背负的冤情交代清楚。
别说是茶了,有水喝都算不错。
然崔文卿等人今日却是无比的风光,不禁上座正堂品茗等待,更有鼓院掌事亲自作陪。
“我说崔公子,”鼓院掌事苦着脸言道,“你乃折大都督夫君,陈学士爱徒,有什么冤屈是这两位不能解决的?实在犯不着前来我们这座小小的登闻鼓院,状告谢相公啊,况且以谢相公的身份,你这么一闹也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以本官之见,崔公子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与谢相公私下商量解决便可。”
崔文卿放下茶盏,笑微微的言道:“大人,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次我们之所以鸣响登闻鼓,便是为了状告谢君豪的不法之举,你看我们都已经来了这么久,你一不令人录写供词,二来也不入宫禀告,反倒是一直劝我撤销状告,说起来,我还真有些怀疑你的用心。”
比起崔文卿,司马薇说话却倍显直接:“文卿兄说得不错,莫非你们闻登鼓院乃是谢君豪他家开的?竟是帮着他说好话?倘若如此,信不信我告上朝廷,治你一个包庇纵容之罪!”
倘若是其他告状之人这么对自己说话,鼓院掌事铁定勃然大怒,登时就会厉声呵斥一番。
然而眼前女子却是司马光的爱女,鼓院掌事登时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