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折昭严肃而又认真的脸膛,崔文卿本想摇头否认,然也不知为何,却不想欺骗这个应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是亲密的娘子,索性颔首道:“对,是我使计带走的。”
霎那间,折昭美目陡然瞪圆,露出了又气又急之色。
然她素来知晓崔文卿的为人,心知他做事情虽然有些无法无天,出人意料,但绝对不会作出随心所欲的莽撞之举。
故而,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只是冷声问道:“你最好告诉我一个带走君若柳的恰当理由,否者的话,别怪本都督用家法惩治你了!”
听到此话,崔文卿眉峰一挑,自然大是不悦,本想怼她几句,然念及这件事始终是自己的不对,也就老老实实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及至听完,折昭忍不住笑了,那笑容中却有一份揶揄之色:“没想到夫君你居然还喜欢当这样的滥好人,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乃是违背大齐律法的?私自带走宰相小妾也是重罪?”
崔文卿一脸坦荡的开口言道:“我自然知道自己这么做非常不对,然我却见不得有情人劳燕分飞,以我看来,谢君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妾,然君若柳和姚徒南,此生却能永远的厮守在一起,这么做自然很值得。”
折昭娇靥神情微微有些动容,略一思忖,口气很明显缓和了下来:“但是你这么做,可是开罪了谢君豪,甚至还有站在谢君豪背后的谢太后,谢君豪的势力可不容小觑,即便是官家,对付他来也非常麻烦。”
崔文卿笑言道:“娘子,你只怕是多虑了,如今谢君豪虽然恼恨于我,然高仕雨被洛阳府抓去的原因,却是因为高仕雨绑架高能乱用私刑,他也只能吃个暗亏。”
“吃暗亏?!”折昭冷笑不止,“崔文卿,你以为谢君豪会是轻易服输之人?这段时间,他必定会四处搜寻君若柳的下落,而且首先怀疑的,必定是你将君若柳藏在了府州,若到时候他将人从府州找了出来,你要如何向朝廷以及官家解释?”
崔文卿愣了愣,言道:“娘子,府州好歹也是折家的地盘,谢君豪想要找寻君若柳,只怕也犹如大海捞针一般,没有那么容易吧。”
“此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折昭摇了摇头,轻叹言道,“若是谢君豪从洛阳亦或是其他地方调配力量前去府州找人,一来时间上并不充裕,二来人生地不熟,搜寻起来自然非常具有难度。然若谢君豪找寻六扇门帮忙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六扇门?”崔文卿眉头大皱,“传说中六扇门不是只听命于官家一人么?谢君豪想要调遣六扇门为他办事,何其困难!”
“理论上的确如此。”折昭轻轻颔首,继续言道,“不过因谢太后临朝称制之后余威犹在,故而六扇门的大总管李少阳,一直是为谢太后的心腹,至于宁贞这个副总管,才是官家着力培养的对象,只可惜前段时间犯了错误,被官家罚去洛阳府当捕快去了。”
崔文卿挠了挠头,言道:“照娘子你这么说,君若柳他们岂不是有可能遇到危险?”
折昭点头言道:“六扇门最擅长的便是收集情报,打探消息,抓人暗杀,只要是那位大总管应谢君豪之请下了令,相信君若柳他们必定难逃六扇门的追捕。”
崔文卿忧心忡忡的言道:“要是如此,那就麻烦了,若姚徒南和君若柳被抓,我们设计救出他们的事情,岂不就是败露,而高仕雨也会免于责罚?”
“对。”折昭简简单单一个字,紧接着缄口不言有,就此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