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实言相告道:“在末将离开之时,不少新军将士都已经表现得非常不耐烦,若非带兵将官约束,只怕很多人都会吵吵闹闹起来。”
崔文卿轻叹一声,颇为遗憾的言道:“才不到一个时辰,新军就出现了这等情况,白将军,尔等带兵将领可是非常失职啊!”
没想到崔文卿不仅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倒还倒打自己一耙,白亦非脸色顿时就涨红了,有些生气的言道:“姑爷,将帅首先须得言而有信,方才能够服众,是姑爷你耽搁了训练时间,且久久没有出现,才使得新军将士们有所怨言,与末将等人何涉。”
崔文卿用案头的丝巾抹去了嘴角的蒸饼沫儿,笑嘻嘻的言道:“老白啊,将帅需要言而有信不假,然也要让新军们懂得什么是军令和规矩,既然你如此不服气,那好,本官这就前去看看。”
说完,他已是站起身来,与依旧一脸不服气的白亦非走了出去。
来到帐门口,崔文卿见宁贞怀抱长剑,正没好气的看着自己,不由悠然一笑,打个一个响指道:“宁护卫,你也跟随本官同路而去吧。”
宁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拒绝,跟在了崔文卿和白亦非的身后。
走得片刻,崔文卿一行来到了演武场。
原本起先集结还算规范整齐的新军方阵,经过长达几近两个时辰的等待之后,已经大是凌乱了。
新军士卒们东倒西歪的站立着,三三两两的聚集交谈着,交头接耳的相互嘀咕着,场面嗡嗡哄哄,秩序更是紊乱不堪。
而那些带兵的伙长、队正等军尉,也放松了对新军将士的要求。
在他们看来,毕竟是总教头崔文卿训练迟到了,将士们有所放松也是说得过去。
见到如此场面,崔文卿脸色不由为之一沉,大手一挥对着白亦非下令道:“老白,擂鼓!”
白亦非点点头,只需一个眼神,站在鼓号旁边的军吏立即领会出令,很快,密匝匝的战鼓声伴随着刺耳的号角顿时轰然荡开,震飞鸟雀无数。
在鼓声当中,崔文卿昂然登上了演武高台,白亦非和宁贞两人则陪伴在了他的左右。
看到崔文卿进来,原本一片紊乱吵闹的军阵,顿时犹如老鼠见了山猫一般,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带兵军尉们连忙整队整兵,招呼新军将士们按照起先的队列站好。
很快,原本有些混乱的军阵也是恢复了最开始整整齐齐的模样。
两千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站在高台上的崔文卿,静待崔文卿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