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各营人影绰绰,忙碌得一片火热。
将士们开始打扫营帐内外,收拾营内物品。
大家通力协作,你帮我,我助你,不时还响起阵阵欢笑之声,倒是与昔日晚膳后闲来无事的模样有了天壤之别。
翌日清晨晨跑继续。
军士们全都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然令大伙儿无比敬佩的是,身为总教头的崔文卿也未讲特殊,跟随大家一并奔跑。
及至最后,他也累得如大家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实在率先垂范的典范。
晨跑之后依旧是军姿训练。
待军姿训练结束,崔文卿就开始教授队列的基本方法了。
从最起初的立正稍息跨立,到接下来的向右转向左转向右转,其后又是齐步跑步立定敬礼,再到后面的纵队、横队、集合、解散、整齐、报数等等。
所有军士全都认真训练,执行命令。
虽然也有几个特别调皮捣蛋的新卒时常惹来麻烦,甚至顶撞上级,然也是无伤大雅,训练进度都按时完成。
这样白日高强度的队列训练,夜晚密集的内务整理持续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所有人包括总教头崔文卿在内,全都瘦了黑了。
特别是部分新卒,更是在夏日猛烈的阳光下晒掉了一层皮,如此幸苦实乃令所有人为之动容。
一日训练结束,崔文卿闲天气太热,直接用凉水充裕,不意却患上了严重的风寒感冒,整个人发烧流涕咳嗽不止,极为难受。
即便如此,崔文卿不顾白亦非和宁贞的劝说,执意继续带病坚持训练,如此姿态,倒是感动了不少新军将士,让大家交称赞不已。
训练结束之后,崔文卿累得再也坚持不下去,返回营帐中倒在榻上休息,连饭菜都是宁贞端进帐内的。
看着吃的是狼吞虎咽的崔文卿,坐在对案的宁贞眼眸中多了一股莫名的光芒,忍不住淡淡问道:“崔大人,我真不明白你,明明是文官,何须做那武官之事?且还是如此拼命,你可不要忘了你乃堂堂安抚使,而非振武军新军总教头。”
似乎感觉到宁贞语气中有一股隐藏着的关切之意,崔文卿展颜笑嘻嘻的言道:“安抚使乃朝廷封赐的官职,我自当要完成官家的旨意,而总教头则是娘子任命的官职,正所谓食她之禄担她之忧,娘子安排的事情自然也需要认真完成才对。”
听到“食她之禄担她之忧”这一句话,宁贞才想起崔文卿可是折家入赘的赘婿,不知为何芳心突然涌出了一阵难受,口气也不免冷淡了下来:“明明有着几分不错的本事,你却甘愿给折家当赘婿,难道是贪图她的美貌,亦或是权势?的确,成为折昭的夫君,可谓是权色双收,坐享齐人之福!”
宁贞此话说得有些重了,使得崔文卿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帐内的气氛也有些尴尬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