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那,易左使双目中更是迸射出不能置信之色,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这时候,折继长大步流星冲入,挥动长刀狠狠砸在地上,气急败坏的言道:“左使,营内一个人都没有。”
易左使又是惊奇又是愤怒,疑惑不解的怒声道:“不可能,我们一直守在谷外,崔文卿难带插翅上天了不成?”
便在此时,突见帐外火光摇曳,武士们阵阵惊呼声也是随之而起。
易左使面色大变,也不理睬折继长连忙冲了出去,刚走出帐篷,便看到半山腰上火把片片,竟是有什么人早就埋伏在了其上。
火光映雪耀人眼球,更照得四周如同白昼,易左使视线出现了短暂的失明,竟是睁不开眼来。
一声揶揄之言伴随着长笑之声在山腰处响起:“哈哈哈,尔等贼子,也妄想擒拿我崔文卿乎?”
光听这个声音,折继长已是恍然明白了过来,怒不可遏的言道:“左使,是崔文卿!”
易左使心头大震,强忍刺眼光芒眯着双目朝着山腰望去,可见山腰正站着一排人,正是崔文卿与护卫骑士。
他们人人一手火把一手长剑,站成一排用猫戏老鼠的眼神望着营内的黑衣武士,显然早就在此以逸待劳。
未料如此变故,黑衣武士们一阵轻轻喧哗,显然都有措手不及,若非训练有素,说不定现在就会变成一团乱麻。
易左使强自压抑住了心头的惊慌,瞧见崔文卿依旧势单力薄,倒是渐渐放下心来,手中长剑一指厉叱道:“你这田舍奴,居然知晓吾等来袭,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崔文卿一声长笑,这才乐不可支的言道:“这位想必就是易左使吧,你这老头儿以美人计害我,可曾想过你家崔大爷威力无比,即便是美人也倾心相爱,被我成功策反,所以重头到尾,你那些毒计我都了然于心。”
“原来是陆若瑄那贱人!”易左使明白了过来,冷笑连连道,“看来老夫所料不错,那贱人果真不可靠,不过即便是她投靠了你,那又如何?就你这二十余人被我困在山谷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何能够跳脱?还不是难逃被吾擒拿之命运!”
的确,即便崔文卿早知明教阴谋,在人数方面,崔文卿一方是远远赶不上易左使与折惟本所率的武士。
况且,现在崔文卿等人深陷山谷绝地,是极难突破明教包围,显然是插翅难飞。
站在一旁的折继长等不及了,咬牙切齿的怒骂道:“你这狗赘婿,即便有所准备又能如何?吾等人多势众,难道还怕你不成?”
崔文卿一愣,很快就听出了嗓音的主人,颇觉遗憾的轻叹道:“原来是继长公子,一别经年没想到你还是这等脾气,既然与明教站在了一起,看来你们已经丢弃了折氏先祖之荣光,投靠了敌寇,我崔文卿虽则赘婿之身,然今天也必须为折氏一族清理门户了!”
“哼!清理门户?”折继长不屑一顾,“就你那点人马,还不够我一个人砍,狗赘婿,受死!”言罢长刀一挥,竟是率先朝着山腰处攻杀而去。
折继宣阻拦不急,急声道:“继长,切勿冲动,此人胸有成竹,必有诡计!”
易左使冷笑道:“我们人多势众,怕他如何,闲话少说,一并冲杀擒拿此獠!”说完之后单手一挥,明教教徒见令而动,一窝蜂的朝着山腰杀去。
折继宣眼见无法劝说,只能暗自一叹,也下令西夏武士跟随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