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云婉秋面上微笑如初,然眼眸中却微不可觉的闪过一丝伤感之色,“我离开总坛已近一年,加之目前出现了这样的乱教叛徒,自然须得尽快回去处理,崔大哥,咱们后会有期了。”
崔文卿本想挽留,然云婉秋的理由如此充分,他却有些不好开口了。
反倒是折昭展颜一笑,劝说道:“君山离太原不下数千里,光凭你一人之力,独自押解仇万山只怕不是易事,这样,不如先在太原呆上几日,我吩咐一队军士助你将仇万山押解回去,方为上策。”
崔文卿一听此话,立即颔首道:“都督娘子说得不错,小云儿,你就不要逞强了,还是让官兵押解仇万山为妥。”
云婉秋想想也对,笑着点头道:“那好,就依昭姐之言。”言语中竟是只字未提崔文卿。
议定之后,折昭唤来亲卫,将仇万山押入了太原大牢当中,她自己则与崔文卿和云婉秋一道返回驿馆。
回到房内,崔文卿草草用罢荷叶端来的晚膳,立即就出门朝着云婉秋所居住的小院而去。
说起来,自从这次再遇,云婉秋对他的态度很是冷淡了许多,两人之间竟有一种隐隐的距离感,生疏感。
崔文卿想了半天也未弄清楚缘由,故而想亲自前去问清楚情况。
得知崔文卿前来想要见面自己时,云婉秋颇费踌躇,心内竟是涌出了一阵深深的伤感,那种既失落又心酸,还有几分茫然的感觉,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的。
她与崔文卿虽然认识没多久,然两人却是一并同生共死,共赴危难,而且还曾在那间不见天日的密室中赤身相对,云婉秋岂能对崔文卿淡然待之?
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细细思量,云婉秋却明白了一件事,也正是因为如此心思,她才选择逃避崔文卿,不想见他,不愿理他,甚至就想这样变作逃兵,就这么匆匆离去。
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崔文卿毕竟是有妇之夫,而且折昭也是一个十分不错的女子,她又有何面目,不知廉耻的插足其中呢?
不过凡事都需要解决,或许今夜就应该与崔文卿说个清楚,使得他能够了无牵挂。
心念及此,云婉秋忽地狠下了心肠,嗓音也不仅带着几分阴冷,淡淡言道:“请崔大哥入内便可。”
禀告侍女领命而去,不消片刻崔文卿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望着正坐在案前的云婉秋,便止不住笑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离开了太原,没想到却一直藏匿在城中,哎,这么久,为何却不来看我?”
“崔大哥请坐。”云婉秋勉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待到崔文卿落座之后,这才微笑言道:“这段时间我一直留在太原城内专研降龙掌,故而很少出门,一直未来探视崔大哥,还请你多多见谅,在下在此赔不是了。”
感觉到云婉秋的话语中说不出的客套生分,崔文卿眉头大皱,淡淡问道:“小云儿,你这是怎么了?”
云婉秋一怔,问道:“崔大哥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