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惟本冷笑言道:“这本账簿上面的签字画押虽然非常神似末将字迹,但依旧是人为临摹仿写,振武军历来采购物资记账,均有着两套账簿,分别由老夫以及军辎参军掌管,为的便是对账核查,大都督若是不信,尽管可用军辎参军那本账簿前来比对,便知道末将之言是否属实了。”
折昭淡淡言道:“折长史,本帅早已经核对过两本账簿,上面所记载的数目全都一致,自然不是假的。”
折惟本冷笑道:“大都督这么说,末将岂会服膺?为求公平,还请大都督取来军辎参军所存的账簿,当着诸位同僚的面前核对。”
“既然如此,那好。”折昭轻轻颔首,下令道,“军辎参军速速取来大佑七年的军马采购账簿,以供比对。”
军辎参军现在本就身在帐中,闻言立即拱手应命,脚步匆匆的转身出帐,上马而去,
片刻之后,军辎参军折回,手中已是捧着一本蓝色封皮的账簿,对着折昭拱手言道:“大都督,末将已经将账簿取来。”
折昭抬手下令道:“好,你速速将振武军三月采购军马数目读出来听听,看看究竟数目为何。”
“诺!”军辎参军点头应命,用左手手掌捧起了账簿,右手飞快翻动着。
须臾之后,他停下了翻看的动作,看得账簿半响,朗声开口道:“启禀大都督,大佑七年,振武军在雁门马商处购得战马两千两百匹,分别是前军三百五十匹、左右军各四百匹,中军后军各三百匹,大都督亲卫营一百匹,故此,两千两百匹战马账簿往来清楚,断无有人在其中克扣贪污!”
此话落点,大帐陷入了一阵可怕的寂静当中。
如今军辎参军的账簿证明折惟本并没有说谎,那就意味着折昭手中的这本账簿乃是假的,而她的目的便是为了冤枉折惟本,以达其除掉折惟本的目的。
一时之间,许多将领看折昭的目光全都变了。
折惟本唇角泛出了一丝冷笑波纹,心内却大感振奋,暗忖道:折昭啊折昭,你今天终于不甚上当,看你还如何能够解释清楚。
原来当初在交割账簿的时候,折惟本暗中留下一个心眼,故意更换了军马购买账簿,并留下了一处看似他贪赃枉法的纰漏,将购置的两千两百匹骏马,改做了三千匹。
折昭翻查账簿感觉与各军的军马接受数目不对,于是乎前去找军辎参军核账。
军辎参军早就已经被折惟本收买,给折昭所看的也是一本与假账簿对应的假账簿,折昭信以为真,便当真以为是折惟本以此贪污,便在今日用此点来对付折惟本,从而中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