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翻翻白眼,唇角嘲讽的往下一撇。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应该欢呼,应该对镜贴花黄宽衣解带只为君。
那个自己曾经倍感遗憾的人,和这个和自己早就绑到一块要绑一辈子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可是她就是觉得特别多的矛盾在她的四肢百骸里横冲乱撞。
这还是她薛茗予么自小就乖巧懂事堪称闺阁标本的薛茗予么何时会这样不顾后果的发脾气甩脸子
她以前无数遍的分析过,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个脾气古怪的人她就突然觉得有点对眼了。那她几年来费心费力盯着的公孙博沂呢,怎么突然就不知道遗失在哪里了
公孙博沂就像她观察培养的一个标本,她费尽心机想让他长成一个能让她日后安逸栖息的大树。
洒水除虫施肥,兢兢业业。可是这棵树长着长着,突然才发现,根是歪的。覃纭修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一个枝桠来,她还不知道这是不是个歪脖子树呢,可是跟覃纭修这棵树待在一起,突然发现自己活了,不再像个标本一样,总是恰到好处的展示或隐藏自己的各方各面。
对,就是这样。
覃纭修和她想要的标本根本南辕北辙,而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突然也不是那个标本版的自己了。
会生气,会沮丧,会吵架,会发飙,会馋的像只猫。而那些多年来让长辈们赞许欣赏的仪态,理智,分寸,通通都是狗屁。
原来她喜欢的,不是因为覃纭修是一棵什么样的树。
而是和这棵树一起,自己的勃勃生机和肆意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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