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公主吱唔半天,才想出“清理门户”一个理由。
梁景湛并没有理会她,反而低头问杜筱玖:“哪里受伤了?”
杜筱玖眼泪巴巴抬起右手腕。
吃了一嘴吐,崴了手腕,再没有比今天更倒霉的。
梁哥哥在跟前,她啥也不想干,就想撒娇引同情,顺便气一气对面的人。
公主了不起!
公主就能随便抢人,当街断人胳膊!
信不信,逼急了,本姑娘会造反的。
梁景湛握住杜筱玖的手腕,可心疼坏了。
他被气到极致都舍不得打的姑娘,竟然被人欺侮的崴了手腕。
梁景湛周身泛着冷气,表情变幻莫测。
安然公主打了个冷颤,往车里面靠了靠,心里却是无限的委屈:“她有什么好?”
杜筱玖有什么好?
除了长的好看,要规矩没规矩,要出身没出身,一个乡野里爬出来的丫头,到底哪里好!
安然公主紧紧抓着被撕烂的团扇,眼睛喷着火看梁景湛帮杜筱玖轻柔手腕。
贱|人!
她第一次情窦初开,竟然输给一个野丫头,心头真是恨极了。
梁景湛揉了一会杜筱玖的手腕,让青岩带着杜筱玖上他带来的马车。
然后,他大踏步走向安然公主。
安然公主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缩:“长兴伯,你要做什么?”
一张清俊的脸压了过来,安然公主有一刹那的恍惚,但是周身的冰冷让她保留一丝冷静。
梁景湛的声音,阴沉而愤怒:“梁家是不是罪臣,文皇后心里最清楚!”
梁景湛这几句话,声音特别小,安然公主还没听明白,就感觉手腕处传来剧痛,然后她发出惨叫。
公主周围的侍卫,当即将梁景湛团团围住。
杜筱玖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奔过去。
然而她还没到,长兴伯府的护卫,就将公主侍卫围了起来。
大圈围小圈,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安然公主托着被扭断的手腕,甩开上去扶她的清梦,厉声说道:“梁景湛,你竟敢以下犯上!”
梁景湛掏出一方丝帕,似乎刚才捏安然公主的手上,沾了脏东西。
他边擦手边说:“她今天崴了手腕,我就断你一个手腕;
明天她掉一根头发,我就剃光你的头发;
再哪天她出了事,我就亲自取了你的命!”
梁景湛的声音,不高不低,不缓不急,却如魔咒一样,环绕在安然公主耳边。
安然公主浑身颤抖:“她到底哪里好!”
“哪里都好!”
梁景湛擦干净手,将丝帕顺手丢在尘土里,再次警告:“还请殿下,记住我说过的话!”
安然公主傻呆呆的看着他,脑子里空荡荡,嘴唇抖了很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梁景湛一皱眉,抖了抖自己的衣裳:“不要看我,脏!”
对方若不是永明帝的女儿,信不信他会挖了对方眼珠子。
都当他是山匪出身,应该在满街都是贵人的京城,小心翼翼;
可他是山匪呀,山匪不该粗鲁无礼,横行霸道吗?
梁景湛转身面向杜筱玖的一刹那,浑身冷气顿时化为暖意,朝她走去。
“我不喜欢!”杜筱玖等梁景湛近前,突然说道。
梁景湛一愣:“什么?”
杜筱玖牵起梁景湛的手:“有什么话非要贴着她的脸说,还有,你怎么可以摸别的女孩子!
这身衣裳回家就烧了吧,上面都快贴满对方眼珠子了!”
她抬手又摸摸梁景湛的脸,叹口气:“脸不能换,这张好看,不过回去得多洗两遍!”
梁景湛莞尔一笑:“好,听你的。”
公主侍卫:“……”
公主特么惹了两个蛇精病!
青岩和长兴伯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