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心情,已经到了县衙的梁景湛,情绪更糟糕。
杨县令战战兢兢,立在底下说事:“下官不知道那处房产是公主殿下的,若是知道,哪里还敢贴封条?”
青川在旁,见梁景湛心不在焉,忙递眼色给云溪城跟来的官员。
梁景湛是驸马,跟着他来县里的,是云溪城的郡守。
虽然云溪城的郡守,只是个摆设。
但在柳文清忙着处理定北王留下的烂摊子,脱不开手的时候,郡守还是挺顶门面的。
郡守姓霍,靠自己本事中的进士,一路慢慢爬到郡守一职。
科举出身的他,自然看不惯走裙带关系的。
既然这位杨县令娶的媳妇,不是正儿八经王府闺女,还是个失宠的。
霍郡守审理起来,更加的没有顾虑。
“杨县令,不管谁的房子,你这收契税,封房子的政令,没有往上面报备呀!”
霍郡守质问:“上头不批准,你就敢实行,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想法?”
杨县令冷汗都下来了。
霍郡守这话太毒。
往小了说,那是越级行权;往大了说,就是想自立山头。
杨县令可不敢接这话,跪在地上说:“郡守大人,下官不熟批文程序,是有错在先;
可下官,真的是为了延城县人口的增长呀。”
霍郡守看了看梁景湛眼色,笑:“你连正常批文程序都不熟,还做什么官!”
杨县令哭,霍郡守骂。
两个人你来我往半天,都不见梁景湛有动静。
霍郡守很欣赏这位驸马兼钦差。
人家是武将,有自知之明,并不插手地方文官系统,只给他坐镇。
这种手握大权,却克制有度的驸马,真的太有好感了。
霍郡守处理起来,更加的有底气。
其实,底下说什么,梁景湛一点也没听进去。
他心事重重,坐立不安,一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拳着。
“公子,公子?”梁景湛被青川拉回现实。
他一抬头,底下霍郡守和杨县令,全两眼巴巴的望着自个儿,尤以杨县令最可怜。
“审完了?”梁景湛皱眉。
霍郡守忙说:“延城县收缴的房屋契税,都没有上交国库;杨县令有占有……”
梁景湛不耐烦:“直接说处理结果!”
霍郡守恍然。
驸马既然不插手他审问,肯定是对他寄予的信任。
直接问结果,那就是对他审理的尊重。
霍郡守说:“杨县令免职,遣返回乡。”
“可以!”梁景湛说:“将这事报给柳文清,就算结果了。”
至于杨县令哭不哭,跟顾荟蔚怎么过,那是他的家事。
梁景湛现在,自己屋里的事儿还烦的不行呢。
他想早点结束,然后一个人静一静:“县里的牢房收拾一处,将昨天抓到的萧泽恒扔进去,别让他死了!”
处理完这两件事,梁景湛就赶紧让人都散了。
没一会儿,堂上只留有梁景湛和青川两个人。
青川见不对劲,关心的问:“公子,您有心事?”
梁景湛的脸一凝,想了想问道:“青川,你成亲多久了?”
青川一愣:“有一年了。”
“嫂子还好吧?”
“……”嫂子好不好,跟你什么关系?
梁景湛也知道自己问的不对,支吾半天,扭捏不安的又问:“那个,你身体还行吧?”
“……”青川崩溃。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