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脸一黑,将帕子往脸上一盖,继续病着。
贺丹云只好起身,出去迎接。
“哎呦,外面迎亲的队伍都开始出王府了,怎么大嫂还没收拾利索?”
未见人先闻声的,是二房夫人胡氏。
她性格说好听点是直肠子,说难听点就是尖酸。
贺丹云不喜欢她,可还是露出标准的笑容:“二婶、三婶。”
人卷着风,走进屋子。
贺丹云打了个冷颤。
胡氏一进来,就抓住贺丹云手上下打量:“云姐都十五了,还不说婆家,急不急?”
“……”贺丹云强忍着厌恶,没有吭声。
后进来,看上去和蔼的美貌夫人,是三房夫人张氏,性子倒是稳重。
她皱眉:“二嫂,哪有当着姑娘面,问这种问题的。”
“怎么不能问,自家孩子,我这也是关心。”胡氏说这话,四处张望。
她问:“你娘不是还没起床了吧?”
“母亲今早突然头晕,我正要去请太医来看。”贺丹云笑:“这么大的雪,两位婶婶倒是来的早。”
“头晕?”胡氏不相信:“你娘身体壮的跟牛似的,怎么可能头晕?不会是看人家儿子娶亲,心里不得劲吧?”
“二婶!”贺丹云高声道:“三婶,母亲今个儿去不了,你们不要耽误时间,赶紧过去吃喜酒吧;
免的人家说咱们侯府架子大,三请四请的不去人。”
胡氏脸一红。
贺丹云这话,是有背景的。
胡氏背靠平津侯府的大树,颇有些看不起日渐没落的娘家。
她亲侄子成亲,嫂子家里请了好几次。
胡氏拿乔,非要对方三顾茅庐。
对方嫂子性子也烈,当众骂胡氏架子大,同她断绝关系。
胡氏心里后悔,却放不下架子服软。
至今她同娘家,还冷战呢。
尤其平津侯离家出走,朝中换了皇帝,胡氏嫂子认定侯府要倒,在外骂胡氏更是骂的欢。
贺丹云今天这话,打的是刚才胡氏乱说话的脸。
胡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心里气半死,却必须忍着。
如果她儿子能袭爵,贺丹云将来靠的是她胡氏!
贺丹云装作没有看见胡氏快拧烂的帕子。
她直接吩咐丫鬟们:“拿了侯府名牌,去请了太医来;
再喊两个人,将备好的贺礼带着,跟两位婶娘去王府!”
她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胡氏肺都气炸了,正要反驳。
张氏手快,一把摁住她。
张氏笑说:“也是巧了,今个儿我们来也是说一声,不想去淮南王府凑热闹。”
贺丹云冷笑:“这事让下人跑一趟就成,何苦婶娘亲自来?”
“呵呵。”张氏被噎了一句,只能干笑。
胡氏趁着这个功夫,直接蹿到里间,掀帘子就往里进。
贺丹云拦不住她,只能干瞪眼。
“呦!大嫂,我以为你装病呢,没想到真烫这么厉害!”胡氏咋呼。
张氏脸也变了,急忙走进去。
果然金看见氏脸绯红,无精打采,胡氏的手刚从对方额头上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