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窗外已经是一片大好明媚阳光。晞白穿衣整理妥当,正准备去前院看一看沈义山,便听一阵“咚咚”敲门声,脆生生的声音喊道:“哥哥你快出来……,爹爹跟人吵起来了。”
晞白上前开门,问道:“华音,你刚才说什么?”
沈氏夫妇常年聚少离多,膝下无子,只有一名年仅九岁的yòu_nǚ ,平日每天都要来找哥哥一起玩耍。晞白脾气耐心俱佳,况且他自幼住在山上,并无什么朋友可以往来,因此很是喜爱这个小妹妹。
华音跑得气喘吁吁的,急道:“外面来了一个坏人,在跟爹爹吵架呢。”
“二叔跟人吵架?”晞白甚是纳罕,沈义山一直都是沉默随和的人,如今又还在病中,怎会动气跟人吵架?再者,何人如此大胆跑到沈府闹事?心中疑惑不明,赶忙拉起华音往前面赶去。
“还请师爷自重,沈某说过那些书画都是不卖!”
书房内的沈义山似乎颇为动气,只是不知屋里还有些什么人,一阵沉默无声,晞白抓着门口小厮询问,“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里面闹事?”
“了不得!”小厮压低了声音,悄声回道:“是咱们淮安县衙里的大师爷,说是听闻已故的大老爷收藏字画,其中有好几幅出自名家,所以想要花银子买下来。老爷说什么也不肯卖,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晞白听完颇为着恼,父亲的遗物岂能被他人强买强卖?往台阶上走了一步,吩咐小厮道:“你带着小姐到后院清净处呆着,我先进去看看。”跨门进去,沈义山一脸怒气坐在书房正中,对面坐着一名灰袍长袖的中年文士,自然就是那位大师爷,侧对面站着五蕴、六尘二人,皆是一脸撵人的怒色。
那师爷沉默了片刻,又冷冷道:“沈老爷,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义山沉声道:“沈某说过,家兄的那幅画决不出售!”
师爷脸上有些挂不住,朝外扬声,“来人!”话音刚落,便从外院涌进来七、八名官服衙役,一个个手持大刀,只待师爷一声令下便要动手拿人。
晞白上前阻道:“且慢!”
师爷看了看他,“是沈家的少爷吧?快劝劝你家老爷,若是想通了就赶紧将字画交出来,大家和和美美的,等下银货两清便算完事。”说着顿了顿,“嘿嘿”笑了一声,“如若不然……”他往后一招手,数枚明晃晃的钢刀顿时亮了出来。
晞白冷冷一笑,身形影子般往前晃了一下,还不待众人看清是何等手法,数柄钢刀已尽数被他卷走,继而手上一松,顿时“叮叮当当”一起坠在地上。他闪身往旁边让了一步,问道:“如若不然,你们又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