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之前不是没想过办法”征辟士子和有〖道〗德的人出来做官。
但是,从高祖刘邦到现在”汉家历代天子差不多每隔几年就要下一个求贤诏,然而,应者寥寥”勉强征辟一些士子上来,也多是酒囊饭桶居多。
即使偶尔碰上几个有才的”也大都是吾丘寿王,董仲舒一类纯粹的文人。
要是运气不好,碰上狄山那样的二货,刘彻就会被恶心的好几天吃不下饭。
“要是天下的士子,人人都在自己书房或者门前,贴上这么两句,吾便要轻松许多了!”刘彻心中想着,同时暗恨地方郡守。
他自继任以来,下的求贤诏,也不少了”还开了孝廉这么一条通道。
可是下面的官员,因循守旧,除非事情闹到不可开交不举荐不行的地步,否则,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愿意推举治下的人才。
好几次,刘彻强行逼迫下面的郡守举荐人才,不举荐就要问罪。
可结果,举荐上来的士子,刘彻一见之后”大都都无法令他满意。
甚至有些蠢娑,把自己的亲戚和乡邻给举荐了。
这让刘彻在暴怒万分之余”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随着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寒门士子的进身之路”是越来越窄。
这让刘彻心里更加焦急。
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当官的人里面,全部都会变成豪门望族的子弟”这对于刘氏社稷,不是什么好事情!
“后生这两句话写的不错!”,刘彻抛开心里面对那些官僚的暗恨之心,点头赞道:“若能做到,那就更好了!”,这个时候,院子里传出了张瑜稚嫩的读书声。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这是?”刘彻好奇的问道。
“哦,此时学生所收的一个弟子在诵读功课!”张恒答道。
“恩?”,刘彻顿时好奇了起来:“他读的是《论语》吧,可是老朽半年前来的时候,好像你还没有收弟子,即使是从那时候算起,区区数月之功,后生竟能成功启蒙一个幼童?”,刘彻不免有些怀疑,这是一场作秀了。
刘彻当然是受过启蒙了,他的启蒙老师还是鼎鼎大名的儒门大家卫绾。
而且,刘彻自己也是算得天资聪颖了,但是,从启蒙到能学习《论语》刘彻自己也是huā了将近两年时间。
毕竟,汉字读写,是需要很多时间学习的!
“学生用了些新方法进行启蒙,“张恒笑着解释道:“那种办法,现在看起来,效果不错,晚辈的这个弟子”不到半年,就学完了《仓领》等,现在一般的加减乘除差不多也会乐……”,”
“果真如此?”,刘彻大惊。
假如一切是真的的话,那么刘彻觉得,光凭张恒所说的那个启蒙之法”就足够抵消掉张恒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触犯的罪行了。
蒙以养正,圣功也!
“确实如此!”张恒推开院门,将刘彻请入里面,道:“王翁若有兴趣,晚辈便将那些启蒙窍门”说些给王翁听!”
“善!”刘彻点点头,既然集恒都这么说了,刘彻就开始相信”张恒是果然在启蒙方面,有所心得的。
张恒就带着刘彻进了院子,把张瑜叫过来,开始按照他在后世学来的业余幼教知识,给张瑜上起课来。
不得不承井,张恒在教孩子读书识字这方面,除了有些懒散外”还是有一定的天赋的。
刘彻看着也不住的点头,特别是,张恒那个将原本复杂的汉字”拆分开来”先教张瑜从偏旁,结构学起的方法”让刘彻眼前一亮。
“这样教,确实会让孩子学的更快!”,刘彻想着。
此时的启蒙教育,还停留在死记硬背的阶段,就是皇室启蒙,也不过是师资力量更雄厚而已。
刘彻可是记得清楚,当年他启蒙的时候”为了记下一个字,在沙盘里反复的写了无数遍的经历。
而且,当时他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学,那里比得上现在张恒教张瑜的方法。
汉字的结构也就那么几种”常用字的偏旁其实也不多。
只要掌握了结构和偏旁,再去学习文字”相对就容易许多了!
“难怪,此子可半年不到就启蒙一童!”,看到此时,刘彻暗自点了点头。
再看张恒教张瑜数学,一样的另辟蹊跷”不从哪些繁琐的算术题入手,而是直接将数学计算的方法和规律进行总结,特别是张恒教张瑜在纸上”用一些奇怪的简单字符进行计算,让刘彻好奇心大起。
“这是井么?”,刘彻终于忍不住问道。
“哦,这是晚辈为启蒙幼童,方便幼童进行算术的一种简单字符!用来取代幼童书写困难的数字之用!”张恒看着张瑜正在认真用阿拉伯数字进行计算的一道算术题,一点也不客气的将阿拉伯人或者是印度人的发明据为己有,道:“如此一来,幼童就可以比较容易的学会计算了!”
“哦……”刘彻点点头。
这个时候,刘彻忽然想起了,上次钩戈夫人求他给刘弗陵找老师的事情。
虽然那时候,刘彻断然否决了钩戈提出来的请张恒为师的要求。
但现在刘彻自己却有些怦然心动了。
他毕竟是一个父亲,总归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最好最优秀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