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朝廷在关中的几个大粮仓里存储了数百万石粮食。
虽然那些粮食是要供给边郡郡兵的,但朝廷从里面抽调出一百万石来应付粮价,还是可以的。
“早知道朝廷要调粮进城”俺昨天就不该去买粮……”一个男子痛心疾首的道:“俺昨天huā了一百多钱买了一石多,亏死了!”
“哈哈,俺运气好,昨天排队的时候”没排上……”另一个男子则哈哈大笑着道。
顿时,周围许多人都羡慕的看着他。
随着粮车进城,虽然朝廷还没开始售卖粮食。
但是,一股恐慌情绪在米行中已经不可避免的蔓延开来。
虽然几个大米行还想撑一会,继续拉高粮价。
但是,事实证明,恐荆青绪一旦产生,就不是一个两个人所能消弭的。
首先叛变高粮价的是一些小商人。
这些小商人本小家小,根本就没有承受市场波动的能力。
上午,长安的小米铺首先跳水,粮价先是从八十钱的高位”瞬间变成七十钱,然后一路走低。
到下午的时候,粮价已经跌到了六十钱”但是,却还是泛人问津。
除了几家家里实在没办法揭不开锅了,只能卖粮的人家外。
其他人根本就不关心粮价了。
只要家里还有粮,在朝廷已经插手进来的今天,谁还为粮价担“心。
便是一些真正想买粮的,也在观望了。
整整一天”几乎长安所有的米行门可罗雀”再不复往日的热闹。
“太子这是胡来!”某个豪华的宅子中,一个富商怒不可谒的将一个杯子摔到地上,对着跪在下面的一今年轻人道:“你成天待在太子身边”怎么没有听到风声,真不知道,我huā那么多钱,送你读书,更托人托关系,让你进太zǐ_gōng 做侍中,有什么用!”
“父亲大人,“”那今年轻人在父亲面前,老老实实的道:“我确实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只知道,太子昨天出去见了一个人以后,回来就进未央宫,可能问题就出在这里……”
“恩……太子去见了谁?”富商深吸一口气,立刻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
肯定是有人给太子出了主意!
到底是谁呢?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好像是南陵一个叫张恒的人……”年轻人唯唯诺诺的回答着”这个事情,他也不是太清楚”毕竟他进太zǐ_gōng 才半年多,连地头都没混熟,只是隐约听到几个同僚的抱怨,因此才知道太子出宫是去见一个叫张恒的南陵士子。
“张恒?”富商眉头一跳”想了起来:“就是那个写,胡无人,的人?”
“大概是的……”,”,“真是好胆啊!”富商气的直跺脚。
虽然这次粮价风潮”他已经赚的满盘钵盂,但,谁会嫌钱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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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今日幕时”粮价已径跌到了六十钱!”刘据跪在大殿上,淡淡的汇报着自己的工作成绩”心里面满是骄傲。
不战而屈人之兵,通过这次解决粮价风潮,刘据算是明白了此话得真正意思”心里全是爽快的感觉。
再没有比这种轻轻一挥手”就扭转局势的感觉让他〖兴〗奋了。
“太子这次做的不错……”刘彻点点头”脸上带着些欣慰。
本来,这一次他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强力弹压了。
对于刘彻来说,杀商贾,算不得什么新鲜事,自登基以来,隔三差五他就喜欢找商人的麻烦。
至今为止,他只在建元新政失败之后,吃过那一次亏,其余时候,他与商人的交锋都保持着完胜的记录。
不过,刘据能如此轻松的解决此事,刘彻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刘彻也不是什么杀人狂。错非万不得已,身为天子”是不应该大开杀戒的。
“父皇,此乃儿臣拟定的下一步措施”刘据说着就将一份写在白纸上的方案递上去。
前天进宫,他只是为获取运粮进城的授权而已。
刘据当然也知道,凡事要一步步来,一口吃成胖子,不是什么好习惯。
“常平仓?”刘彻一看那纸上所到的措施,顿时就来了兴趣,仔细的将全文看完,刘彻也是不住的点头:“太子此策,老臣谋国,吾心甚慰!”
“制诏:令少府以五十钱一石的价格,向民间收粮!”刘彻只是稍稍一想”就一下子将粮食收购价格从目前的市价再砍下十钱。
五十钱这个价格已经差不多让米商没有任何的赚头了。
刘彻定下这个价格,在事实上来说,根本就没打算收粮,他只是给粮价定一个标杆而已。
如此明文的昭告天下,等于就是在告诉长安市民,粮价每石五十钱,才是正常的,高于这个价格就是不正常的。
此诏一出,等于就是彻底的将米行的利润给压榨干净了。
“已经赚了这么多了,不出点血怎么行?”刘彻得意洋洋的想着。
在他看来,这次没有出动jūn_duì 抄家,已经算是给那些商人一条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