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笑了笑,道:“恩,今天我们就回家吧……”,本来来桑家也是为了躲麻烦,躲了这么些天,想必麻烦也该消失了,确实是时候回家了。
那些人总不能不让张恒过年吧!
等新年一过,天子必定要宣布丞相和执金吾的继任者了那样,张恒也就没必要躲躲藏藏了。
“不过是该得雇点家丁什么的了”,张恒盘算着,等到了正月,就去雇些家丁,长工一类的。
怎么说,张恒家现在也算是南陵一强了”正经的大地主,既然是地主,怎么能少了看家护院,任劳任怨的家丁和长工?
当天下午,张恒就向桑弘羊请辞,然后又去拜别了自己的丈人、丈母,这才带着桑蓉娘乘着马车回转南陵。
回到张家里,张恒刚刚进门”高老七就领着秋菊过来了。
“东家”,高老七满脸笑容,有些拘束的看着张恒,好像有些害羞道:“俺跟秋菊商量好了,准备在正月初一就拜堂,还请东家恩准……”
张恒一见也笑了。
高老七跟秋菊,现在虽然名头上不是夫妻,但其实早就眉来眼去,甚至有了夫妻之实也不一定。
这在如今的大户人家是很常见的事情。
家里的下人跟婢女之间,就是生了孩子,主人也不见怪。
习俗如此。
甚至,有些地主会鼓励下人之间私通,因为,下人之间生下的孩子,叫做家生子同样是主家的下人。
“这是好事情!”张恒笑着拍拍高老七的肩膀,说着就走进自己的卧室,从自己的床头低下,拿出一个大红包出来。
“这是给你们二位的贺礼!”张恒笑着将红包塞进高老七的手里。
高老七跟秋菊连忙道谢。
主家给下人贺礼,这是常例,毕竟,秋菊不说她自己了就是她女儿也是张恒的私人财产,连姓氏都要冠上张姓。
义务和责任,从来都是相对的。
就像是那些租种张恒家田地的佃户一般”给主家干活主家自然要承担起一些责任来。
否则,谁会给你用心做事?
高老七跟秋菊又坐了一会”这才双双喜庆的告辞回去准备张罗着办喜酒。
再怎么说,高老七曾经也是关中的头面人物,就算如今也是张家里颇有名望的执事,是张恒的亲信心腹,这喜酒自然要办而且要办的风风光光。
“夫君,你给老七跟秋菊包的红包里面是什么?”,桑蓉娘从屋里出来,问道。
“哦,就是秋菊跟冬梅的卖身契!”,张恒笑了一声,解释道:,“当初秋菊母女入我家门之时,我就跟她二人说清楚了,若是做的好”就可以还她们〖自〗由身”如今我说到做到!”,“恩!”桑蓉娘点点头,这事情她早就听嫂嫂赵弱水谈起过。
张恒搂过桑蓉娘的肩膀,问道:“夫人不生气?”,像这种事情,本来是应该跟桑蓉娘先商量一下的。
但是谁叫高老七来得太快了……
所以,张恒心里还是有些羞愧的毕竟”桑蓉娘是他的妻子,这个家她有一半的话事权。
“不会的!”桑蓉娘依偎在张恒怀中,柔声道:“夫君这样做,妾身欢喜的很呢!”,朝廷提倡解放奴婢,提倡了n年。
甚至,太宗和孝景两井先帝临终的遗诏”都不忘记遣散自己宫中的宫女,令其回家成亲,还赐给财物,甚至就是那些没有生养的妃嫔,也特别恩准她们出宫居住。
但是,长久以来,收效甚微,除了几个丞相在上任前按照惯例,解放几个家中的奴婢,作为表率之外,其他无论公侯还是贵卿,这几十年来释放的奴婢都少得可怜。
而张恒这么做,却是桑蓉娘心中高兴,庆幸自己嫁的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错非君子,天下之间,有那个地主会主动放自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奴婢〖自〗由?
张恒抱着桑蓉娘,若他知道桑蓉娘此时心中在想什么,估计会感觉羞愧。
事实上,错非秋菊跟冬梅嫁的人,都是张恒的左膀右臂,张恒是不会这么快就给她们〖自〗由的。
高老七带着秋菊,回了自己的那个小院子,两口子聚在一起,把张恒的红包一打开。
秋菊顿时感动的眼睛都红肿了。
拿着自己跟自己女儿的卖身契,她顿时就哭得稀里哗啦。
错非是被官府强行发卖,她跟她的女儿,又怎么可能卖身为奴?
要知道,奴隶的死活,官府是不管的。
即使是主人千了奴隶,也只需要赔偿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赔款。
“老七啊,你往后可得用心给东家做事啊!”,秋菊抱着高老七道:“东家就是我跟冬梅的再生父母啊!”,高老七,见了红包中竟是自己的妻子跟继女的卖身契,也自是感动了。
这天底下”高老七觉得,再没有比自己东家更仁义的主家了。
“东家果然有圣贤的遗风!”拿着卖身契,高老七想着,然后就重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