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芷静噘着嘴将眼睛撇向一边,当着不认识的人面前教训她,一点都没有给她留面子,她有小脾气了。
萧厚哪里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指着任婆对她道,“任婆不是外人,你之前喝的酒就是她酿的。”
庞芷静一脸惊讶,这才扭头打量任婆,满眼好奇,她一直觉得懂得酿酒的人都非常的厉害,因为她有个亲戚就会酿酒,她从小就是受他熏陶,对酒多多少少有点了解。
在庞芷静看向任婆的时候,任婆也在看她,方才殿下让她放手的时候,虽然语气有些不好,但是她看得出来殿下很在意这个姑娘,否则不会等进了门再说。
她笑得和蔼道,“这位姑娘不用害怕,老婆子以酿酒为生,平时这里没有多少人来,所以荒凉了点,请别介意。”
庞芷静这才理解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这个任婆一相处下来,真的很和善亲切,一点都不凶,反倒是坐在她旁边的这个人才凶。
“你们还没吃晚饭吧,如果不嫌弃就在老婆子这里用饭吧!”任婆对她的语气十分的客气,可以说是小心翼翼。
庞芷静有些不适应,转头用目光询问萧厚,萧厚没有搭理她,不知什么时候拿下他腰间的玉佩正在把玩着。
她没有办法,人家还等着回话,于是她立即转头对任婆乖巧地道,“我们一路走过来,还没吃饭,如果不给您添麻烦的话,就不用啦,我们可以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吃一点。”
那个任婆一听,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你们等一下,老婆子很快就做好了。”
说着她连忙就进厨房了,生怕两人反悔似的。
庞芷静望着任婆离开的方向,不由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她伸出手肘捅了捅身边的人,“这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怎么感觉她很怕你?”
“这不叫怕,不会用词就不要乱用。”萧厚凉凉地道。
被他这么一噎,庞芷静扭头不想理他。
太过分,在外面都不给她留点面子!
萧厚见她只留给自己个后脑勺,不由莞尔。
最近似乎把她惯得有些上房揭瓦了。
“任婆是我母亲在世还是官家小姐时的奶妈。”
在生闷气的时候,忽然听到他状似解释的话。
她忘了自己还在生气,转头惊讶地问道,“当初你母亲不是满门被查抄吗?”
“那时候任婆正好有事回家,而且我母亲很早就将卖身契还给她了,所以当时查抄的时候,任婆没有被波及。”萧厚语气平静地回答。
庞芷静抿了抿唇,“那她怎么会在这里?”
萧厚低垂着眼,背着火光,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任婆以前很疼爱我母亲,我母亲一家遭逢变故,她得知母亲进了宫,便在这里找了个地方留着陪她,任婆便以酿酒为生,后来母亲升为贵人后,与任婆取得了联系,两人才有了来往。”
“任婆真的是个好人。”庞芷静感叹道。
然而在说话的时候,她发现他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抹类似于悲伤的情绪,不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