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的确听了些传闻,山东、河北等地,灾荒严重,加上三征辽东,动用这两地的劳役和粮食最多,去年黄河泛滥,又闹蝗灾,田地荒芜,的确有不少百姓被人鼓动,落草为寇。只要朝廷颁布诏书,让各地郡守立即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便能安抚一方,恢复太平,对重点地区冥顽不灵的叛军,继续派兵镇压围剿,双管齐下,方能解决此患,否则,光靠镇压,治标不治本,百姓颗粒无收,难以果腹,这个冬天恐怕熬不过去,会有更多人谋反。”罗昭云认真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只希望杨广能够听进去,然后自己再提出其它建议。
“砰!”杨广不但没有听明白,还大发雷霆,怒道:“一派胡言,这是让朕妥协,对那些叛民网开一面吗?各地粮仓,都是朝廷的储备,目前国库已经亏空,赋税逐渐降低,来年征收更是问题,只剩下这些粮食还能稳定国势,如果连官仓都开放,给了那些刁蛮灾民,各地官吏和府兵们,又如何供养?他们不为朝廷效力,那国家才是真正的完蛋,所以,宁饿死贱民,不能饿死各地府兵和官吏,否则引起哗变,直接倒戈,被其它门阀贵族利用,那才是大隋的致命点,光靠那些手无寸铁的刁民,落草为寇而已,能有多大作为?”
杨广身为皇帝,考虑的出发点,自然独一无二,与众不同,加上他性格偏激、孤傲,往往有奇思怪想,难以捉摸,有违常理。
罗昭云听完之后,心中那股热情瞬间被浇灭了,自己能潜移默化改变一些身边的人,却改变不了这个九五之尊,因为他性格早就形成,根本听不进去他这个年轻臣子的意见和观点。
“陛下英明!”罗昭云表面唯唯诺诺,心中冷笑,甚至替大隋感到悲哀。
杨广见他主动认错,脸色才好转一些,沉声道:“有快马急报,瓦岗山李密,带着数万瓦岗军攻克了金提关,年后开春,就会兵犯荥阳;河北窦建德,率领大军向北扩张,企图吞并赵郡、河间,霸占永济渠,然后北上吞掉涿郡、渔阳等地,这两支队伍目前威胁很大,破坏性惊人,罗卿,朕要你带兵去镇压一支,你选择哪一方做对手。”
罗昭云略一犹豫,拱手道:“臣选择去镇压窦建德,因为涿郡、渔阳一带的兵马和地形,臣都熟悉,成功率更高,把握更大,瓦岗军进攻荥阳,大可以派张须陀将军,大破卢明月之后,再去镇压,以张将军之能,定能办到。”
杨广微微点头,这个他事先想好的战略接近,所以没有驳斥,转而安抚道:“朕不派给你任何兵马了,洛阳禁军需要保护京师,所以,你带着朕诏书,可以到涿郡、上古、渔阳、北平四郡征兵,自筹粮饷,务必早日镇压窦建德军,平定河北乱局。”
“臣领命!”罗昭云弯身叩拜,恭敬接旨,暗道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