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能有什么事?”颜无缺皱眉,“你怎么冒冒失失的?”
“主子还怪奴才冒失,主子怎么不说自己呢?”小厮一脸焦灼,“您昨儿晚上中毒,差点没把小的吓死,主子,那药您别试了,再试下去,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十四哥,您试什么药?该不是……”唐笑霜看向小厮,小厮这才发现她也在,忙福身行礼,说:“见过漠王妃!漠王妃,刚巧您也在这儿,快劝劝主子吧!他为了配出能消除您脸上疤痕的药,前阵子整日里在悬岩峭壁间奔波冒险……”
“茗烟,你胡说什么?皮又痒了吗?”颜无缺厉声喝斥,但小厮茗烟却梗着脖子执意要说下去。
“就是主子您剥了小的的皮,小的也非得把这事说出来!您不能这么做!”
茗烟愤愤叫,“冒险去寻药草,倒也罢了,可寻来的药草,有奇效却也有奇毒,主子昨儿晚上,竟然拿炭块烧伤自己的胳膊来试药,第一次把握不好药量,中了毒,上吐下泄的,浑身起满了脓包,奴才们都担心死了!漠王妃,您可劝劝他吧,别让主子再这么固执下去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
“本王能出什么事?本王是大夫,还能被药草毒死?真是笑话!”颜无缺伸手捂住茗烟的嘴,将他拖离水榭,厉声斥责一顿,茗烟眼泪汪汪的去了,他这才重又返回水榭。
“十四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唐笑霜呆呆的盯着他看,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脸上这疤,我真心没放在心上的,现在不痛也不痒,我生得这样美,老是招女人嫉妒,有这疤多好啊!”
“说胡话!”颜无缺轻笑一声,又去揉她的头发,“哪个女孩子,也不想脸上有疤痕啊,!再说,我也不是纯粹为你,我是大夫,以身试药是常有的事,你不用听茗烟那小子胡说!我痴迷于岐黄之术,若找到了方子,却不能将他付诸实践,那岂不是要活生生憋死?”
“可是,你会有危险的!”唐笑霜鼻子发酸,眼泪啪啦啦往下掉,她活到二十岁,何曾有人对她这样好过?她和颜无缺不过萍水相逢,也并无过深交情,他却默默的为她做这些事,甚至不计较自身安危……
“好了好了,这怎么还哭上了?”颜无缺伸掌抹她的眼泪,语气愈发温柔,“十四哥不会有事的,你就那么不相信十四哥的医术吗?我知道那药草的药性,就算有些不好,也会有法子补救的!眼看成功就在眼前,你难道让我憋死吗?”
唐笑霜吸了吸鼻子,一个劲摇头:“反正,我觉得疤痕消不消掉,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四哥好好活着,你要是出了事,就再也没有人听我胡叨叨了!”
“我试了那么久药,现在不还好好活着?好了,别再哭了,你可不是爱哭的人!”颜无缺拿出帕子拭她眼角的泪,但那泪水却似怎么也拭不净,一串一串自面颊流过。
“还哭?”他笑。
“我也不想哭的!”唐笑霜抽抽噎噎答,“可是,眼泪自己要流出来,控制不了!”
颜无欢哑然失笑。
他知唐笑霜素来坚强,此时却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显是十分看重在意他,才会如此,心里一阵甜蜜温馨,愈发温言细语的安抚。
两人在水榭中说着话,水榭附近的一株大垂柳下,云姝安静的站在树影之中,远远的看着他们,幽黑的眸间,是不可捉摸的诡异波光,她的身边,安平候唐森负手而立,目光亦锁定亭中两个身影,眉头微皱。
“唐兄生得好女儿啊!”云姝开口,嗓音微有一丝丝沙哑,“哪怕容颜半毁,依然有本事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安清王的眼界,一向很高,却也成为她裙下之臣!”
“你打算怎么做?”唐森问。
“依颜国律法,通奸是重罪大罪!”云姝答,“通奸者男方会遭阉割去势,流放千里,女的则判裸身骑木马游街,那种痛苦和羞辱……”云姝咕咕的笑起来,“唐兄,我这么做,一箭三雕,既令颜无欢出丑,又令唐笑霜痛苦,还为圣上除掉一个不顺眼的闲散王爷,圣上和太后都会十分满意,但是,你呢?你怎么想?”
“圣上满意,我便满意!”唐森飞快回。
“你确定?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云姝扭头看他。
“古有大义灭亲,云姑娘是觉得,我唐某做不到?”唐森反问,说话间牙齿紧咬,很显然,他不会舍不得,只会嫌晚。
“佩服!”云姝看了他半晌,吐出两个字。
“别说些无用的话,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要怎么做!”唐森烦躁道:“她这回可算学精了,自从进门,连水都不喝一口,直截了当的说饮食茶水中有毒,你要怎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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