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厮带领下,穿过一片山水园林,将周围的嘈杂全部掩盖,到了一间雅居前。雅居四面无门墙,皆用屏风遮蔽,人影绰绰,正好挡住外面的视线。
那小厮已经退了下去。
李行之略带好奇的走到门前,正准备从屏风旁穿过,突然,琴音咋响,如清泉泠泠入心底,随之,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婉转悠扬却是说不出的凄切,高鸣时如杜鹃啼血,低头回转处,便是寒泉呜咽,让人寒意陡升,被从中来!
即便是李行之这样定力极强的修行中人,也免不了勾起一番愁绪!
李行之听着绕梁清音,脚下一顿,微微摇头,叹息一声,人便已过屏风如得堂中。
只见堂中一凸出木台上,一个女子身材窈窕,面带纱巾,身披霓裳,长袖翻飞,却在有意无意间,将其中渐露的风流姿态掩盖。舞姿柔美中,莫名的带着些刚健,反倒与口中唱出的凄切怪异的融合在一起!听者如亲见那兵戈铁马、血肉分飞的残酷场面一般!马在嘶嚎、风在低泣!
只是不知为什么,李行之总在隐隐间,竟听出些不屈坚定之意!
一个ji子,怎么会这样的感慨伤情?李行之有些不懂,只是欣赏着美妙舞姿和乐曲。
在木台屏风旁边,一个妇人看着在中间舞蹈的女人,脸上眉头紧锁,眼中厉芒闪烁,本来还有几分风韵的鹅蛋脸上,说不出的狰狞!“死丫头,不过让你找些乐子,怎么尽唱些哭丧音!看来还要好好调教一番才是……”
舞毕、唱罢,堂中一片安静,突然掌声大起,呼喝一片,赏绸不绝!这时,那妇人的脸上狰狞全然不见,只留下些许慈和笑容,眼底更满是笑意!
李行之这时才注意到,这堂下案几无数,坐着大多是少年郎君或是些自诩风流的读书人。
“好!莺儿姑娘唱得太好了!我钱友德奉上花绸一百,只请姑娘一叙!”只见一个油头粉面双腿虚浮的少年郎站起身来,看着离去的身影,大呼道。
周围人看着站起身大呼小叫的这人,眉头皆是大皱,大是不以为然!只是无人出来指责。倒是站在屏风旁边那妇人,眼角带笑,脸上更笑得皱成了一朵大大的菊花,眉心眼底,全是想着那半车花绸事物。
“哼!jian商之子,莫要侮没了莺儿姑娘这等仙子般的人物!”有人早被台上美人迷住,心中一鼓气,便脱口而出!
既有人出头,旁边人都附和起来,人声渐沸!坐在那油头粉面郎旁边的几人,好似也觉得丢了颜面一般,悄悄的移开。
钱友德听着周围人的话,一直粉白脸面青黑涨红,变幻个不停!
“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