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se丑马咕噜噜的喝着酒,如鲸吞龙吸,不到片刻,一大坛子的酒水就见底了。
“嗝~”
丑马似乎不顾旁边人的感受,毫不客气的打了个饱嗝,引颈昂首嘶鸣一声,如同吃饱喝足的豪汉大叫一声‘好’!
李顺摸了摸已经见空的酒坛,还不敢相信的把头伸到坛口嗅了嗅,满脸的可惜。
周围大汉看着那吃饱喝足、嘶鸣不已的丑马,心底不禁对这‘畜生’产生羡慕之情,心里大叫:我为什么就是人而不是马?!恨不能以身代之!
李顺把大酒坛丢开,对着旁边小厮一挥手。小厮往丑马旁边走去。
丑马好似也知道自己太过引人恨,又或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总之,乖乖的跟在那小厮身后,往侧门而去。
且不管那马又如何在李府里美妙的过活,这边,李顺一行人已经在李府那些个奴仆的迎引之下,往李府而去。
刚入门,是一门巨大的石墙挡住去路。此时,石墙已经不是粗糙坑洼一片,上面雕出一副‘金鲤戏莲图’,尚不知情的几人,一眼看去,如置于夏ri千亩碧荷之,鲤游之趣,尽在其!李顺虽然是个莽汉,却不是罗老爹那样不识趣之人,偶尔也会附庸风雅一阵。这么一副图看下来,大是惊异!
也不知是何人,将这么一副鲤莲图刻在这里,刻得如此传神,其上鲤鱼,好似要跃出一般、那些荷叶,竟迎风而婷立,好不生动!
李顺这么想着,猛然见得鲤莲图的一侧,还有几行数百余字。
他虽不能称作人,倒也识得几个字,看着旁边字。当即好奇看去——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着甚繁。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李顺虽并不如何通晓字,但这一看,心底便默念起来,虽不知哪里好。但这么一念,却觉顺畅之极、极和韵律,念到后面,甚至读出声来。
这一篇爱莲说,乃是宋代周敦颐所作的传世佳品。早前。他见这石墙粗鄙难看,一时手痒,便刻了上去,旁边的鲤莲游戏图,不过是附加品。
李府常无客,大门甚少有人走,能看到的,也多是一些李家奴仆。这些奴仆,莫说不知这佳作如何好。即便知道了,也在李府暗传,不作外扬。所以,即便是如此可千古流传的佳作,无人赏识。久久亦未流传出去!
却不想,李顺浦一入门,便被这一图一给震住了!并随之李府奴仆,越往里走。越觉不凡。他身后那些大汉,看得华厦宝舍。气势恢宏阔达,面上也显出拘谨之se。常年在江湖走的粗人,却如何见识过这等华舍?
本来一路只把李行之当做一个还算不错的‘小纨绔’‘富二代’的这些个大汉,在知晓这一片屋宇皆是李行之一人打拼下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作何想法。心里那滋味,就别提了。
几十年江湖搏命,商旅艰难,只望老来能过得好些,未儿孙打下一片基业,只不想,区区一少年,却有如此手笔!
莫说是他们,即便是李顺,当用手捏起纤细莹润如美人肤的细白瓷器、闻着淡淡悠远的茶香的时候,心底也止不住的‘羡慕嫉妒恨’。
正当李顺端坐客厅,手持细白茶碗,粗人故作‘优雅’,享受着那一份在后世称之为‘小资情调’的时候,李行之已经走进了李府。
他走进客堂,正见得李顺泛着‘蛋蛋的忧伤’,手持茶碗清嗅,明媚而忧伤。李顺本来有些黑黄的脸面,在明亮光照和白瓷的映照下,显出几分白皙,这个人,顿现出几分书生气质来。
李顺听得脚步声,转头看去,正见得进来的李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