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魂飞魄散了吗？
最后一丝的灵魂之力，已经消失，甚至已经将所有的功德都燃烧干净了，可是现在的他，怎么还会有意识？
殷寂的眼中全是茫然。
他疑惑的抬起眼，对上同样疑惑的阎王：“怎么回事？”
阎王：“……”
他也很想问殷寂到底是怎么回事。
仅接着，更让他们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天际裂开的那条裂缝洒落的金色光芒越来越多，殷寂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实体。
他眼中血色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原本他有一双可怕的血眸，那是他入魔之后，无法磨灭的痕迹。
但是现在，他眼中那可怕的血色，正在慢慢的褪去，逐渐恢复清明，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黑白分明，带着柔和的光芒，凝望世界。
阎王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那冰冷的眼眸里，染上一丝复杂的情绪。
殷寂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偏偏头，望着天上裂开的那一条缝隙。
整个暗红色的地狱，在那道浩瀚无穷的金光之中，都变得明亮起来。
无数鬼魂投头望天，目光中带着敬畏，好似那是至高无声的创世神，正在透过裂缝凝望着他们。
厉鬼停止了呼叫，十八层地狱里的邪祟停止了挣扎。
他们都在发抖，仿佛害怕那神圣的佛光。
殷寂黑白分明的眸子非常的漂亮，他轻声咛喃：“曾经，我师父告诉我，我命中必有一大劫，那是我无法度过的劫难。”
这句话，小僵也告诉过慕熙。
为了度过那个死劫，他做了上百年的准备，炼制了聚魂珠，就是为了防止灵魂不灭。
只是之后，他就陷入了瓶颈，明明他已经一脚踏入了创世神的阶位，却始终无法达到那个境界。
他不明白是为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产生了心魔。
之后他就入魔了。
他以为，师父说的他命中无法度过的劫难，就是这一次。
一个修佛者却入魔，这是多么的可笑。
他一直想办法复活自己，见到慕熙和小书的时候，他以为，他们就是他复活的途径。
的确，他们确实是自己复活的途径，但是……却不是修改他的命运，让他复活。
“原来，这才是我真正的劫。”
他渡过无数的劫难，唯独缺少一样。
就是情劫。
殷寂笑了笑，笑容里却有些悲凉。
身体已经变成实体的殷寂，低下头望着慕熙平静的俏脸，他喃喃自语：
“我渡你成神，你渡我成佛。”
那个曾经无论如何他也没有跨过去的坎，这一刻，终于跨过去了。
然而他却一点都不高兴。
修佛者无欲无求，不能像修魔者一样随心所欲。
他……不能再爱她了。
阎王开口：“恭喜你。”
殷寂没说话，他静静的看着天际，良久良久才道：“后会无期。”
随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金色的光芒中。
从今以后，世界上再无殷寂这个人。
有的，是世界上唯一的真佛。
是人是狗自己瞅，是人做人事说人话，是狗永远说人话做狗事，狗永远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