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秀才,站在人群中望着迅速攀上山坡那些红巾军将士们的背影,失神地低声道:“若我大宋男儿人人如此骁勇擅战,何来金狗今日毁我家园?若我大宋各军尽皆如此,何愁金狗不被赶回塞北雪原……”
……
正午时分,五台城外十里处的荒村内。
夹谷谢奴听完硬探回报后,皱着眉头看向了他身边一个身披黑篷的中年人:“巴布海**师,城中那个中原道人的阵法,你可相出了破解之术来?”
闻言眨巴着一双三角眼,巴布海抬头看了看夹谷谢奴,公鸭嗓子里传出两声干笑:“嘿嘿,区区阵法、何足挂齿。将军放心,本座根本不会在意他的阵法。只要他敢出城,本座定然让他有来无回。”
见到巴布海脸上自信的表情,夹谷谢奴心底却是一阵不忿,暗道:你不过也就比武素谷高出了一个层次的地魔修为而已,乌素谷见到那老道的阵法都不敢靠近,凭什么你就敢保证让那个老道有来无回。
如果那个宋狗贼在五台城内留了兵马,再有什么法力高强的新帮手,就你这德行还敢狂妄。我若全信你的,怕是我麾下将士又要尸横遍野、惨死横尸了……
青年时代游历中原多年的夹谷谢奴,一直以来对主宰金国宗教的所谓天神教和萨满天神一直都是心存抵触的。
因为他在中原的时候,遍访各处、是知道天神教其实早已堕入魔道、绝非正途。邪不能胜正,魔道无法与仙道正面抗衡,这个天道之理是在夹谷谢奴心中早已根深蒂固的。所以这些年来,他仍然坚持修行的其实还是王屋派的武学心法和道学经义。
心中对巴布海有所怀疑,夹谷谢奴在盯着他看了片刻后,还是决定不完全信任他。
站起身,夹谷谢奴对他强颜一笑,到:“并非本将军不信**师,而是城中不知那个宋狗贼是否还有强援在。我不敢拿我女真勇士和麾下愿为我大金国征战的汉人兵士们性命去赌博,所以我决定还是严阵以待、缓步向前。”
完这句话,根本不给巴布海辩驳的机会,夹谷谢奴马上发出号令。
夹谷谢奴的命令一出,金军重新再五台城西缓缓行动起来。先是一千轻骑兵分作两队,分别慢慢地向着五台城南北两个方向推进。接着是一千重骑兵排列整齐的队伍,直向五台西门。
三千汉人士兵,随后跟在重骑兵身后,推着攻城器械也缓缓走向五台西门。最后,夹谷谢奴才亲自率领一千名重骑兵、三千名步兵启动起来、他的目标也是五台西门……
就在夹谷谢奴麾下一千轻骑兵绕到了南北二门外,开始游奕起来时。刘行一马当先,带着一千九百名红巾军将士也来到了五台城东门外。
“城上的人听好了,红巾军都指挥使、河东第一将、河东宪司判官刘行刘将军,接到急报。金军正有万余人向五台城驰来,你等速速打开城门,让我军进城。”一个军使奉命率先跑到东门吊桥前,对着护城河对岸城墙上的士兵喊了一嗓子。
城墙上守卫的厢军都头闻言大喜,但马上脸色一沉道:“军使请稍等,容我回禀紫玄真人。”
话音一落,他转身便走。然而没等他走出几步,西门方向骤然响起了震天地喊杀生。夹谷谢奴的重骑兵,在此时已经驰到西门外,并马上对着城上仰射出了一阵箭雨。
听到西门方向的呐喊声,守卫东门的厢军都头不由得一阵迟疑。就在他迟疑时,刘行策马来到了吊桥下。
仰望城头,刘行凝神聚力、将真气聚于丹田后猛地暴吼一声:“不想城破人亡、速速开城迎我进城!”
充满真气的一声吼,震得城楼上的屋瓦一阵颤抖中乱响。在这吼声中,刘行实际上还暗暗加入了信仰之力。所以当喊声落下时,那个厢军都头似乎是心神瞬间被人所控,转身便下达了开城门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