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刘行隔空拱手,高声道:“敢问平定军肖将军、肖德镇现在何处?岳兄弟又是师从何人呀?”
肖德镇确有其人,不过是三年前刘行曾经在秦州城里种府上见过、已经在两年前谴往他处任职的一个将军。而岳飞的师从,刘行知道并非如后世一样人人皆知,即便是当今大宋朝,知道他师承的人也是寥寥而已。
这样的连续两个问题,刘行就是想要试探一下城下这个是不是真的岳飞。
“肖将军已战死,我师承一个隐士高人、不方便告与将军。”似乎是微微迟疑一下后,城下那个身穿银色战甲的将回答了刘行的问题。
听到他这个回答,刘行不禁心头一震,暗道:不好,这真是个诈城的!
想到这,刘行快速转头,低声对跟上来、站在身旁的曾炜杰和杨沂中道:“速让所有弓弩手上城,这些人有诈。”
闻言一惊,杨沂中低声道:“怎么?这些人是假的?”
轻轻了头,刘行继续低声道:“不错,肖德镇两年前已调往熙河经略麾下,我曾与他有一面之缘。岳飞的师傅,乃是曾为京师御拳馆教授周侗,根本不是什么隐士高人。所以,城下之人,定是金狗派来诈城的。”
一听这话,曾炜杰和杨沂中齐齐怒目瞪了一眼城下那个银甲将后,迅速转身奔向城下去调集弓弩手。
二人跑开后,刘行再次从墙垛中对那银甲将拱手道:“敢问岳将军,麾下那些兄弟都有何人呀?早听闻,岳将军有几个师兄弟,是随您一起投军的敢战士,不知都是哪几位呢?”
再听到这问题,城下那个将面色不由微微一变。
他低头微微思忖后,抬头道:“我那几个师兄弟都已战死,现在身边这些人都是我在来的路上陆续收纳的各部溃兵。那位,乃是平定军左军营指挥鲁定川,将军可曾知其名呀?”
其实银甲将此时心底已然明白,城上的宋狗贼定是对他产生了怀疑。但他身上背负着银术可的帅令,又不得不继续想方设法来执行诈城之计。
他这个岳飞是假的,可被他们俘虏、投向了的鲁定川却是真的。所以银甲将为了完成任务,将鲁定川推了出来。
那个鲁定川显然没想到这个银甲将会将他推出来,但稍稍愣神后还是催马上前,拱手对城上的刘行高声道:“刘将军,你我曾在秦州老种相公府上见过一面,可还记得鲁某吗?”
双眼如炬、仔细打量,看清楚那人样貌后,刘行心底暗骂道:去你爷爷的!当年爷见你的时候,你还是西军一份子。现今这是怎么了,居然做了金军的走狗!
心底骂、脸上笑,刘行拱手还礼道:“真是鲁大哥呀!一别三载,没想到你我兄弟竟再次重逢。不知这三年来,鲁大哥还好吗?”
寒暄过后,刘行再次转头,低声对身后的梁兴道:“梁哥,速往城中、齐飞鸢队上城来,同时调马军兄弟往东西二门做好准备。只要金狗后面有大军跟来,你率飞鸢队出城后速往猎人谷、寇家庄调其他兄弟赶来驰援。”
闻言了头,没有话,梁兴转身也快速奔向城下去。
待梁兴离开后,刘行再次回首看向城下的鲁定川时,曾炜杰、杨沂中领着几百个弓弩手已经弯着腰、悄然从甬道走上了城墙。随即,那些弓弩手在二人指引下,悄无声息地围走到了瓮城周围的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