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过这样两个词汇,张所果然在刘行话音落下后变得更加疑云满面、望着刘行道:“这两个词,是刘太傅独创出来的嘛、不过倒是真的很贴切。不过你说不准备每年像百姓征粮,这件事真的可行吗?”
面对他这个新的疑问,刘行淡淡地笑着答道:“我要以商代税,首先就会使全国的盐铁粮等物全部处于官府随时掌控之下。我不收粮,不代表官督商办的粮行不去买粮、储粮。在这一点上,至少我不担心会出现奸商哄抬粮价、给朝廷制造麻烦的事情出现。而且,真若是有人敢做出哄抬粮价的事,我们的市易司、即将上任的苏权苏大人怕是也绝对不会对那些人手软。”
“市易司的苏权苏大人?”一听刘行这话,宗泽不由得也狐疑地望着刘行拦过了话:“刘太傅新法中,难道要重开元祐党人当年所建的市易司、而且还是要交给苏权来执掌吗?”
市易司,这个机构其实大宋朝早就有。只不过在王安石当年那场变法的时候,这个机构被权利强化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权利过于集中,就会必然滋生腐败。元祐那场变法的失败原因,其实市易司最后变成了一些主导变法官员谋私的地方,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
宗泽为什么狐疑,他知道元祐变法中这市易司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机构,刘行自然更加知道。
所以当老元帅提出疑问后,刘行立即答道:“是要重开市易司,不过苏权不可能真的独断市易事。在这件事情上,宗帅大可放心。因为每个月市易司都需想枢密院报备各项,同时交由户部、工部协同督审各项。权利不会过度集中,自然不会成为新法的弊端。”
听完这番话,宗泽忽然露出了诡诈的笑容:“哈哈,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刘太傅你这套新法是权予各部、有司,却又让各部、有司彼此之间互相监督与掣肘。分权与众、却又让众认互相挟制,以此减少弊政、贪腐出现的机会。厉害、真厉害,老夫在这用权、用人之道上,平生终于遇上一个值得我佩服的人了。”
耳听宗泽如此说,坐在阁内的众人才恍然大悟。
他们面面相觑、彼此对望后,所有人的心底都响起了一个声音来:这刘行才二十出头,他是妖童嘛?居然在如此年轻的时候,于权利、用人上连宗泽都给他折服了。
这样一个人,若是再历练一些年头、还有人能是他对手吗?谁与他为敌,那不是等于自寻死路、随时随地等着被他施展这些心机、手段给弄死吗……
见到众人脸上那时而惊诧、时而无奈,时而又变得赞佩不已的表情时,刘行心底里却是一阵痛快,暗暗想到:嘿嘿,你们这群老家伙、以为小爷年轻就好糊弄吗?这次跌破眼镜,真见识到小爷的本事了吧?
你们这些老家伙之中,轮玩弄权术、驾驭他人的事情上,谁能比得过宗泽?既然你们比不上宗泽,嘿嘿,如今连宗泽都佩服小爷了、不相信以后你们还敢有事没事地给我想着闹点幺蛾子,来跟小爷争夺至高权利……
心中如此窃喜,脸上丝毫不露。
很快地当众人重新将目光投过来时,刘行淡然地说道:“权谋谋天下,人道安众生。兵家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法家有云不别亲疏、不疏贵贱。墨家讲求天志尚贤,儒家讲究知人擅用。我这只不过是在嵩山书院的时候,从先哲们那里学到的一点皮毛,不值得宗帅如此赞赏。”
刘行说出这翻话以后,连宗泽都被说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不知该怎么接刘行这个话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自谦吗?显然不是,如果人人都是如此自谦,那这天下就没有自大的人了。
越是低调的,越是在自大。越是别人说厉害、自己却说不以为强的人,那才是真会装牛13的人。刘行之所以这样说,其实也正是要借机低调地装一下牛13,再次打压、震慑一下阁内众人。
事实证明,刘行这样低调的装牛13是成功的。
因为在刘行说完这番话之后,没有人再对刘行这个只有二十出头、年轻的太傅和当朝的首辅敢有半点异心了。
因为他太会装、也太善于手段,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真的将百家之术皆用于行。这样年轻、这样厉害,敢起异心者必是咎由自取。
与其与之为敌、还不如老老实实跟着他做出一番旷古绝今的大事业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