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行心中思忖之后,坚信薛式定可破除封印之结界时,薛式已然飘身而起落到了井口前。
只是探头看了看,薛式回首微微一笑,高声对刘行道:“刘太傅,劳烦您收下的兄弟摆一副香案、再设一个琴台。此乃成先尊所布之‘重玄梵天阵’。只许伏羲琴一曲,便可尽散之。”
闻听其言,刘行立即侧头瞟了梁兴、雷震一眼。二人看到那个眼神立即会意,马上转身大声吆喝着周围那些亲兵行动起,只在片刻之后、香案摆好,有专门用席子为薛式弄出了个琴台来。
待这一切做好,薛式也不寒暄许多。先是吟经一篇、接着焚香燃烛做了一番祭礼。最后他抱着伏羲琴飘然落到琴台上,稳稳作了下去。
音符,第一个音符悠然地响起。薛式手抚古琴的第一个音符奏响后,旋即奏出了第一个乐章。他这一个乐章响起时,刘行、种雁翎的修为高些,只感觉到阵阵清泉沥入心。梁兴、雷震修为低一些,只觉得心情宁静、戾气渐渐散去。
而那些亲兵的修为更低,当听到那第一个乐篇后,竟全都在乐曲声中失神地扔掉了兵器、围绕在刘行周围静静地围坐成了一圈。
琴声悠扬、曲调渐行渐骤。伴随着琴声节奏的变换,很快地雷震与梁兴也收起了各自的兵器,席地而坐、心神气凝地坐在了刘行的身旁。
再听琴声变奏,恍若阵阵清风迎面徐徐吹来。刘行的眼前似乎看到了当年逃出家乡的场景,看到了母亲正牵着自己小手翻山过河、艰难前行的景象。
“行儿,不应有恨。你要永远记得你是刘仲武的儿子,你是将门之子。你要永远秉承你父亲的遗志,以捍卫大宋、抗击胡狄为己。那样便是娘亲死了。也会含笑九泉下、有脸见你爹,知道吗?”
耳畔忽然传来了母亲熟悉的话语声,刘行的眼前幻象浮现、母亲正含笑将自己揽入怀中轻轻摩挲起头发来。
“娘!”被琴声引入幻境中。刘行忍不住呼唤了一声。
这一声呼唤后,泪水扑簌簌地忍不住从眼眶中夺眶而出。刘行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中,哽咽着说道:“娘,您放心。如今金狗已被我带着众兄弟给打得苟延残喘,西夏已经被儿子带人给灭掉了。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无论哪个异族再敢侵我中原,儿子都会让他们亡族灭种的。”
“好、好、好,我儿智勇双全做得好。”
刘行这一番话才落音,幻象中忽然闪现出一个身披铠甲、手执长剑,瘦骨嶙峋却是双目灼灼地中年人。
“父亲!”
一看到那人的音容相貌。刘行立即从母亲的怀中挣脱出来,正正地跪在那幻象中父亲的脚下:“父亲,儿子没有对不起大宋,没有对不起天下人。我在寻求一个可以让他赵家江山永固万年之法,却被康王之辈和许多世人误认为是今之孟德。父亲,您不会责怪儿子无心解释许多,为刘家带来了一些辱没吧!”
父亲、刘仲武走上前来,轻轻将手抚按到了刘行的头上。
轻轻地摩挲着,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忘本心、坚守初衷,只要我儿做到了这些。何必要陷于那些尘世间的流言蜚语羁绊中呢?儿呀,尽管去做、按照你想好的路去走。只要能使炎黄子孙世代强盛不再受辱于异族,只要能使官家的江山万代永固。”
言至此处。刘仲武的话微微停了停,他口气变得更加沉重、遥望着天边继续道:“世人的误解、猜疑,都只会是一时的、终将有释疑散却的一天。到那一天你给我刘家带来的不是蒙羞受辱,而是光耀门楣、闪耀千秋。”